** 圣上虽主和,但没打算放过胡国,大兵也将还在防线驻守,并且,圣上还下令还另调了十万的西南军过去替防,力图让胡国主动先率先向大韦求饶。 朝廷又换了一拔臣子上去,这次换的人是宣仲安历年来握在手中的能人才俊,他把这些人交到了宝络的手里,让他们帮着圣上处理这次与胡国谈判之事,他则只务半天公,下午必回侯府。 宝络知道义嫂肚中的孩儿保了下来,但看起来他义兄对此不是很放心,还差谴了人去药王谷请人,他看他义兄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但心里也不敢小视,便睁只眼闭只眼,给了宣相半日闲。 皇后倒是想,这兄弟俩能在君臣近十后,还无丝毫芥蒂,可说跟宣相的不恋专权分不开,他有什么人什么事,都敢往宝络的手里放,就冲着这份心与信任,宝络都不可能辜负他。 也幸许,就是他的不离不弃,才有如今冷静坚韧、不疑不惧的宝络皇罢。 她与宝络也说起了此意,宝络闻言也是一愣,沉默了片刻后他道:“朕倒是没想这个。” 毕竟这么些来,他们兄弟俩就是如此相携相扶着走过来的,他义兄没有他,就不是大韦的宣相,他没有义兄,也就不是他想当的宝络皇。天下这般大,玉瑾八笑他们跟他也是交命的兄弟,但隔得远了,感情还在,但人远了鞭长莫及,只有他这个当成长兄的人,与他不离不弃。 他又道:“朕就怕嫂子出事。” 他跟皇后道:“就像朕累了倦了,你都陪着朕一样,侯府嫂子那,就是朕那义兄的归巢处,巢要是坏了破了,他又能活得了几天?他这命,也是朕嫂子帮着他收捡着,现在朕就希望她能活长点。” “我去看看她罢。”皇后也是惊心不已。 “她在静养,咱们就不大张旗鼓地去了,再等等。” 齐留蘊点了点头。 是,她去了,只会让人费心神迎接她与她说话,这不是她去的好时候。 太医院的人已经去过了,说她心脉有点虚,气血不足,说白了,就是耗神耗的,齐留蕴想想现在侯府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也是在心里不断叹气。 皇宫事多,但她也有跟宣家这位义嫂讨主意的时候,但她从来没听过宣家嫂子向她,或者向谁求救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人能帮她,她那个娘家给她的也是负累,这些年里不再出没有动静,都已经是帮忙了。 皇后也没听过她抱怨过。 她就像一块遇神杀神,遇魔灭魔的顽石一样,把一切干戈困难化为了灰烟,寻常人便是探都探不着什么踪迹。 可她终归是人,挨了多少刀,就要掉多少血,哪有什么人历经风霜还能丝毫不损的,皆是得到了什么,就付出了什么。皇后黯然地想,好人怎么可能有好报,但凡妥贴体量他人的,都是耗损自己,去填补他人罢了。 这厢归德侯府,许双婉见到丈夫在朝廷繁忙之际还天天提前归家,先是诧异了两天,然后也见怪不怪了。 她大概也能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 现在肚中的这个孩子说起来是她强保保下来的,她在床上躺了近十天,确定孩子安然了后才下地走一走,现在为了安胎,也是躺的时候多,下地的时候少。 她想的是她这情况,好好养着,再看天意,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让孩子没了。但她家长公子的心思怕是跟她相反。 许双婉看的出来,他看着她肚子的眼神往往都是审视的,那里头没有他为人父的欣喜,有时候他看着她的神情就像是在试探要怎么跟她谈判。 许双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他不说,她也不提起此事,一切等到久公子来了再说。 她与他夫妻多年,说是与他一直生死与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