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归这般说,但齐留蕴的眼泪还是越流越多。 她从来不知道相思如此缠人、磨人,哪怕是听他经由人传的一句话,她都能泪流满面。 “莫哭。”许双婉替她擦着眼泪。 “诶。”齐留蕴低着头,掉眼泪不止,过了一会,她强行把眼泪擦了,抬起头与许双婉道:“不瞒你说,我老家那边大伯母也来了,说是我的头一个孩子,想过来见见。” 但怕出意外,齐留蕴硬下了心肠硬是没见。 母亲还好,齐留蕴最怕就是老家的那些亲人当她当了皇后,就变了,连亲人都不认了,嫌弃了。 可她是想见,却不敢见。 宝络不在,她走哪步都怕,她有事不要紧,可宝络的孩子要是出了事,让她有什么脸面去见宝络? “那您也想见她?” 齐留蕴点了点头。 “那就让您母亲和您大伯母都来?” 齐留蕴看着她。 许双婉点头道:“那我去请她们……” 由她开了口,出事了就由她担着。 “不是,我……” “嗯,这段时日我也没怎么照看您,圣上跟您的孩子都要落地了,就由着我照顾您一回罢……”许双婉说是对皇后有“知遇之恩”,但她到底是跟皇后隔着一层,她不是皇后的母亲,也不是她的亲人,她的陪伴对皇后来说,是胜不过生她的母亲,陪伴她长大的亲人的。 许双婉在进宫后的第二天,就让她丈夫那边出口说了宝络的话,让众人知道请皇后娘娘的母亲和大伯母进宫是圣上的旨意。 皇后说来是一国之后,在这事上,确实比不上由外臣开口的好,她要是随意开口让娘家的人进宫,轻则会让人觉得她在圣上不在的时候,任意亲近娘家,更有甚者,她这段时日要是出点事,连带整个齐家都脱不了干系。 齐留蕴是到了这个位置,才知道什么叫做牵一发动一身,她已不是随便能动弹的人了。 齐家那边一得旨意,隔天一早就早早的侯在了宫门外,等着进宫。 她们一早就到宫门前了,但被人领到皇后娘娘面前时,都已是中午了,等她们看到圆圆润润的齐留蕰,齐夫人与大伯母过来就是红了眼。 亲人与旁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亲人眼里,总会看到孩子最不容易最让他们心酸的那个点。 许双婉看她们见着,便退了出来,站在了宫廊下,让她们说会话。 没想,她站了一会,齐家的族母齐大夫人走了出来,看到她,苍老沧桑的齐氏牧马一族的族母擦了把脸上的泪,随即豪爽地笑了起来,用她高亢嘹亮的大嗓子跟她道:“让她们母女唠两句,我出来走走。” 许双婉朝她微笑点头。 “我听说,你也有孩子了?”齐大夫人看向了她被衣裳掩在下面,只有一点显怀的肚子。 “是,六个多月了。” “你瘦,你要多吃点。” 许双婉笑着点头。 齐大夫人走近了她,看着她的笑脸,在她脸上看了一会,琢磨了下才道:“你可厉害了。” “诶?”许双婉没听明白。 “现在你们京城当中的女人也可以给朝廷干活,挖路挖渠道也可以领跟男人一样的工钱,听说这事是你帮着她们说了话的?”齐大夫人问道。 许双婉稍稍愣了一下,尔后摇了下头,道:“也不是我说了话,而是民为生计所迫,有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