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咬着牙扎针,下得狠又猛,那银针晃如银光如闪电一般扎在了宣仲安的身上,看到姜太史一愣一愣,归德侯已是不忍别过了头,而许双婉,这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只管摁住乱跳的心,连眼都不敢眨地看着人施针。 她自以为自己足够冷静,还面无表情,却不知道她的眼泪早流满了脸,淌到了襟前的狐裘上,打湿了前胸的一片毛。 那狐毛湿湿瘩瘩地蔫了下去,许双婉浑然不觉地睁着眼,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直到,她看到了床上的人动了起来。 “动了……”她心里狂喊。 “动了!”但喊出来的不是他,而是屋里的宫人,只见那宫人狂往跑去,道:“太子,太子,又动了!” “喊啥?”他惊天动地般喊,施针的药王施了最后一针,对着门怒吼:“又喊,死了算谁的?” 这群人,怎么这般爱大惊小怪,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他们是八辈子都没见过大夫救人啊! ** 宣仲安最终是回过了气来,还睁了一下眼,但很快眼睛又垂了下去,跟死人一样。 但好在,有明显的喘气了。 那太子身边的老公公也是一个箭步就先跑了过去,探到鼻息,激动地道:“活的。” 当真是活的,没死。 这时候谁都顾不上他说话了,太子已经跑到了前面,探到鼻息,也是松了口气,把位置让给了颤颤悠悠过来的姜太史等一家人。 他在旁长吁了一口气。 挤不进去的姜阔在旁听到,问他:“我表哥没事了?” “有气了,”太子头也没回地道,“有气了就行,等醒过来就好了。” “我表哥是出啥事了,你知道吗?” 太子这才回头,看向他:“你谁?” “姜阔。”姜阔擦了把又湿又汗的脸,“你知道出啥事了不?谁打我的哥?” 太子笑笑,指着床,“过去吧,你哥这次要是醒了,你们两家也算是熬出来了。” “呃?这么大好事?”姜阔愣了一下眼,“那谢谢太子了。” “你知道我是太子?” “我眼又没瞎。”耿直的姜家六公子耿直地道。 看一家人都挤在床边,太子看暂时没他用武之地,且他还有事,摇摇头就走了,也没介意姜阔那不敬的口气。 他一直,姜阔就硬是挤到了他大哥身边,跟他大哥说:“有名堂,太子说咱表哥活了,我们两家就熬出来了。” 姜垠拍拍他的头,眼睛瞥了房里东宫的人一眼,轻声道:“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四处看着点,还有打听一下,阿莫他们在哪。” “是了。”姜阔面粗心细,他祖爷叫上他不是白叫的,他是姜家这代里最会来事的,他表哥那现在用不上他,他就又退到了一边,往这屋里站着的公公身边凑,准备去打听点他想听的。 这厢药王被姜太史他们围住,药王已拔出了针,横着眼看了这几个人一眼,跟这些个没眼色的道:“你们挤得我连手都没处放了,我要是拔针失手了,死了算谁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