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个侯府当中,那是万万不够的,除非关起来过日子,没有人情来往,不送情,不还情的话,勉强能养着一大家子过个一二十年。 长公子与她的婚事就花了三万多两,这其中不包括修沁园的钱——沁园是早几年侯府就在后花园开始修建了,只是中途停了一阵,到两月前又临时加建了些时日赶出了全貌,看帐目是共拨出了三万多两,应该是最后一笔银子。 侯府现在算来最值钱的,就是这幢侯府了,至于手下的现银,都办不了几场盛宴。 而男人的事是说不准,像她大哥是有门路有家世,要了个肥差,几家送送也是二三十来万就出去了,长公子要是哪里要用到钱了,府里根本拿不出来。 公爹那,他是在京郊的一处官矿当中当个小监察,每月拿二十两的月俸,但从婆母那边与她说的话当中透露出来,说来公爹每月要从帐房里支走二百两。 想来也是,他就是只是个小监察,也是个侯爷,出去了请客吃饭,怕是他花钱的时候多。 而她那点嫁妆,就是临时加的那两层加到里面,也没多少。尤其加的那两层顶不上实钱,她去翻了箱子,那些物什名目好看,实质上都是以前许家库里压着的那些别人送来,又不合自家用的一些零零碎碎,光暗色的她目前穿不上的各色锦布就有各十匹,算来是五十匹,五匹一箱装了十个长箱来,算作了十抬的嫁妆。 母亲之前说是怕夫家不好用她的,也就不多给了,现在许双婉就是有那个心,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嫁妆实实算来,不太值钱的物件太多,真正的能拿出用的银钱太少。 算来,往后她要是有女儿,还得趁早做打算。 娘家的事,许双婉也不去多想了,但没忙两天,许府那边又来了帖子,说大老爷要请姑爷过去叙叙旧,说说话。 之前她归这回了娘家没几天,许家就送了帖子过来,只是那时候他们要去各家谢情,就去信拒了。 许府这是第二次下帖子了。 许双婉接到帖子,也没去问这几日回来就是倒头就睡的长公子的意思。 他这两天半夜还起低烧,累极还不敢睡得太深,老抓着她的手问是什么时辰了,等寅时一到,不管烧退没退,他穿起衣裳就要往外走。 许双婉每次送他出门,摸着他冰凉的手,连句话都说不出,而他也是只能给她一个累极的笑,连逗都不逗她了。 连洵林看在眼里,都因心疼兄长变得乖巧至极。 她自己写了信,道明了长公子新上任太忙之事,写了让父亲多多体谅之话,也说了以后要是得空了,她必与姑爷上府向父亲长辈致歉的话来,写罢,她又检查了一遍,看口气恭顺无甚不对,方才上蜡封信着下人送过去。 那厢许府,许冲衡看了信怒不可遏,顺手就甩了许曾氏一巴掌,对着她吼骂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果然是无心无肺、无情无义之辈,连父母都不认的畜牲!” 许曾氏被他一巴掌打得愣了,当下回过神,二话不说,尖叫着朝许冲衡冲了过去:“许冲衡,我忍你很久了!” ** 许府的事,许双婉没两天就知情了,是她姐姐给她递的信,说了因她之事,父亲跟母亲吵闹了起来的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