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带回来的雪狐毛。” 伸手让仆妇着衣的许双婉闻言顿了顿,他带回来的?为她赶裁的? 虞娘子说罢,就不再说了,见章娘子已为她扣上盘扣,她便跪下与章娘子一道为少夫人穿罗裙上身。 而等许双婉一出去,迎她的是宣长公子给她的一杯茶。 这时长公子正坐在烧起了旺火的炭盆边煮着茶,长长的鸦发随他的动作在空中轻荡,许双婉双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热茶,滚烫的茶杯烫暖了她的手,也烫热了她的心。 她站在他面前,把一杯茶慢慢啄饮而尽,在他时不时看她一眼的目光当中,她放下杯子,朝他施了一礼:“夫君,那妾身去梳妆了?” “去。”长公子颔首,看着她走去了妆镜前。 她果然明艳,哪怕脸上笑意不显,也是最美的那朵花。 ** 许双婉出门披的是一袭崭新的白色无暇狐毛裘衣,她的手被她的夫君牵着,在寒风中走了甚长的一段路,才看到了一扇镶着门钉,丈二高的大门。 此时门已打开,看到他们来,候在门边的门人已急急小跑了过来。 许双婉穿得甚多,但长公子穿的不是很厚,至少比她觉得应该要穿的要薄上太多了,但她穿戴好,下人捧来让她为他更的衣就那三层,就是她按捺不住开口请求他多穿一层薄袄,也被他摇了头,遂这一路来他走的不慢,她也不慢,怕在路上走的时辰太久,风吹的太久,他会着寒。 他身上是有力气的,至少他能抱得动她,他不弱,绝不是外人所言道的那般命不久矣但他握住她的手太冰凉了,许双婉这一路被他握得心尖尖微微地疼…… 她平日行路不快,这一路走来,鼻尖都有些冒汗了,等到停下来看下人与他们见礼,她这才觉得连脖子耳后也冒出了些汗意来。 好在今早她未着妆,要不糊一脸的脂粉去拜见公婆,实乃失礼。 “长公子,少夫人,快里头进,侯爷、夫人、小公子就在里头等着您跟少夫人来呢……”那在门边等他们的人是归德侯宣宏道的老随从,府里的老管事,面相很和气的一个人。 “屠叔……”宣仲安朝他点了下头,轻握了一下手中的小手,侧头与她道:“父亲身边的老人,跟了父亲一辈子了,你以后叫他屠叔。” 许双婉从昨夜到刚才,一路上心神都被宣长公子这个人所占据,这时才全然想起这府中有一个她根本避不过去的人,被她兄长重伤的侯府小公子宣洵林,此时她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但幸而她还能反应过来,朝这屠叔浅浅一笑,称呼了他一句:“屠叔。” “诶,少夫人,您快里头进,风大,莫吹冷了。”屠申眯眼笑了起来,躬着身,请着主子们快快往里进。 敬完茶就要开膳了,长公子用完膳还要喝药,这时辰不好耽误。 进门时,许双婉往后扫了采荷她了一眼,眼睛掠过采荷和雯儿她们手中的匣子,这心里还是沉了下来。 许府,是对不住归德侯府的。 她不知道长公子为何非要指娶她,但不管是为何,兄长所做的错事,是她在这个府里最大的滞碍。 做错了的事,就是做错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