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看奶奶,她就在客厅,除此之外,这个家里没人要跟你聊。” “呲,你牛气什么?”丁琪在旁边忍无可忍,伸出涂红的指甲指着她,“嫁给慕言了不起啊?还不是无名无姓,个破落户假清高,商业联姻的对象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像你这样,天天夹着尾巴做人。”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痛处。 丁汀知道她的底气从何而来,竟一下子没接上话,气势弱了大半。 见她偃旗息鼓的样子,丁琪更是得意,耀武扬威,像要把她这些年憋的气都吐出来,“临市圈子里都拿你当笑话,世逸老板娘空有个名分,可惜人家不待见你,去哪儿都不带你。” “真当自己还是丁家大小姐呢?要是哪天离了婚,你当老师的工资交不交得起老宅物业费啊?” “她不是吗?” 还未合上的木门后传来男人清冷声音,在场所有人皆都一愣。 慕言长手长腿,踏上台阶的动作也舒缓高慢,西装笔挺一丝不苟,暗蓝色领带将肤色衬得更白,眼睛却比乌云更暗。 他神情不耐,皱着眉冷着脸,“她不是丁家大小姐,你是?” 倨傲是天生的,发自内心的。 丁琪怵他,但又拉不下脸认错,干脆闭了嘴,转过头不去看他。 “嗨,小孩子说着玩呢,姐妹哪有不吵架的?” 丁建臣更会见风使舵,刚才还愠怒神色已经转化成笑意盈盈,主动探身上前递烟,“哪巧正碰上你来呢。” 从他身旁经过,看都没看那根烟卷。 慕言已经走进了厅堂,看见正萎在那儿发呆的丁汀。 “回家不跟我说?” “……你回来不也没跟我说。” 这时候倒伶牙俐齿了,他挑眉,神情中带着不悦,觉得她真是被保护太好,连骂人都不会。 下巴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你的?” “嗯,姑姑亲手做的,我拿回家吃。” “那走吧。” 他们的对话太制式,就像领导和下属交流,丁茜听愣了,连忙问道,“姑爷不在这吃了晚饭走吗?” 欣长身影停顿,面对长辈的问话,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他低头看了眼表盘,低声开口,“抱歉,今天公司还有急事,改天我再来拜访。” “走吗?” 丁汀已经拿着东西站在了门口,身上被余晖落下一圈光晕。 秋日最后的虫鸣正在无谓挣扎发出巨大声响,隐藏在浓密老树枝丫里作威作福,女人纤细的胳膊提着三五袋东西,重心都有些不稳。 慕言皱眉,大步流星走过去接了两袋过来。 路过丁建臣,他的声音很小。 却充满了恶意的警示。 “管好你女儿的嘴。” - 汽车从南墅区驶出,在接连的林荫道下,接受被切割细碎的光芒。 看着窗外变化景色,丁汀认出这不是回家的路,她转头,发现旁边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即是这样,也能看出神情里的疲倦和不耐。 她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 却把赵西吓得够呛。 夫人就是夫人,打扰老虎打盹的人,才是真的勇士。 慕言半睁开眼,声音慵懒,“怎么了?” “不回家吗?去哪里啊?” 她有点北方口音,但声音却有股南方软糯之感,对待熟人少了些警惕,就更亲密。 高马尾在黄昏的尾巴里俏丽跳跃。 慕言哽住,良久才道,“先送我回公司,再送你回家。” “……那你干嘛去接我?我自己打车回来好啦!” 有钱没处花费油玩吗? 丁汀莫名其妙盯着他,想到他肯定是已经回过家才发现她不在,然后从均桂园跑到南墅,再回公司。 这是绕着临市转了大半圈。 “有时间绕圈没时间回家,闲的吃屁。” 她嘟着嘴冲着窗外吐槽,声音比蚊子还小,口齿不清。 “你说什么?” “没,我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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