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宋斯南如此宽慰自己, 等到以后,一定会有最好的时候的。 …… 宋之漫抱着那一箱千纸鹤到楼下和宋斯南的父母再见,然后出门回家。 她没走几步,就感觉脸上有丝丝点点的雨滴飘落,她停下脚步,前面两米处就是一盏白兰花式样的路灯。路灯灯光发出暧昧的黄色,落在地上圈出一块圆。 她抬头,顺着灯杆看向路灯,再看向在漫天飞舞的雪花。 灯光照出一小朵一小朵的圆瓣。 雪花在风中飞舞着,寒风呼啸,枯朽的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看了一小会儿就收回目光,往前才走了几步,就生生的停在了那里。 “阿嗣……”宋之漫叫他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她家门口的封嗣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刹那转过身来,这一天,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转身的时候衣角飞扬,带着一阵雪花飘落。他身体颀长,立在原处,手上还提着个小袋子。 双眼带笑,星星点点的笑意看着这萧索的落雪世界。 宋之漫脑袋像是卡带了一样,怔在原地一言不发。 在她对面的封嗣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之漫,你该不会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吧,我说过,要你的一个小时。” 他这么一提醒,宋之漫就记得了。 她咬了下唇,充满歉意的看向他:“我忘了。” 封嗣耸了下肩,大度的说:“没事。”他缓缓的走向她,眼里的笑意,因为看的愈清楚,显的愈盛。 雪花还在空中盘旋,甚至还有落在他的头上、衣袖处。 可他迎着风雪,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朝她走。 宋之漫眼睑微湿,她微闭上眼,感觉回到了那天。 开学那天,他在讲台上落落大方的介绍着自己,用清润如玉的声音说:“大家好,我是封嗣。”像是山涧溪泉水流湍急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宋之漫的心。 他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封嗣”二字。 最后一笔落成,班里便是一阵哗然。 连自小学习书法的宋之漫都不得不感叹,他的字,真的很好。 他笑着扫向全场,最后眼神停留在宋之漫这边,微微笑着,再也没有说话。 那天天很蓝,风很清,阳光温暖,岁月如歌。 宋之漫听到耳边有人在议论这封嗣, “听说封嗣中考全市第一。” “封嗣他家的企业是全国前十的好吗,我爸就在他家的公司上班。” “我和他一个中学的,他当初是我们校学生会的主席,多少小姑娘追着他呢!” “哎那这封嗣谈过恋爱没有?” “那倒没听说他谈恋爱过,这样的人,需要多优秀的人去相配。” …… 所有的句子,都让她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是多么闪闪发光、光芒万丈。 寒风吹过,雪势渐大。 宋之漫回神,却看到离自己不过半米距离的封嗣。 她抬头,眼睛就那样和他的对视。 路灯就在他的身后,把他的身影投射在她的身上,掩盖住宋之漫的身体。 宋之漫陷入他的眼睛之中,仿若有一汪清泉,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短暂的对视之后,封嗣压低了的嗓音在这个寒冷冬夜响起,像是一道曙光,光芒万丈:“生日快乐,之漫。” 宋之漫短促的回道:“谢谢你。” “不用。”他眼睛瞥向那个箱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东西。”话到嗓子眼的时候宋之漫改口,在那一刻,她突然不想告诉封嗣这是宋斯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了。 很多东西都不便与外人说明。 封嗣是她的好友,但是……与之相比,宋斯南的存在完全不同。 是啊,封嗣确实是闪闪发光、光芒万丈啊。 可是宋斯南不也是吗? 他没有所谓的“全市第一”“全国前十”“学生会主席”这样的字眼加持,那是因为他本身的光芒就已经足够令所有人仰望了。 当一个人足够优秀的时候,别人是不会注意他的家世背景的。 而他一直以来也从未以“大院”“军总医院院长的儿子”这样的词横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