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银子,不过消遣尔,只不过现在要离开了,再提这些已什么用。 夜越来越深,以往这时,檀婉清已是沉入睡乡,可今晚只得强撑着眼皮,听着瑞珠黑暗里说着话,不知何时,提到了谢大人。 “……小姐,那谢大人我还当是他多神气呢,今日才知,他身世凄惨着呢,听说没参军的时候父亲死了,留下孤儿寡母,都靠他一个人养,还有个生下来就痴傻的弟弟。” “弟弟?”本要眯上的眼晴,突然睁开来,黑暗里檀婉清震惊看向瑞珠。 “是啊,听人说才五岁,他母亲头两年也病死了,就剩他和弟弟两人,你道他弟弟有多傻,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大夫都说听说是有身子时没保好胎,受了惊,虽然最后生下来了,但脑子坏了……” 弟弟?五岁。 剩下的檀婉清没有听到,想到五年前那一鞭,心中惊疑不定,久未缓过神来。 瑞珠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许久,说到后面竟是垂下泪来,语气哽咽的道:“小姐,我,我们真的要走吗?” 三更已到,檀婉清听到窗外已有星星点点的雪花打在窗上发出的沙沙响声,她咬了咬唇道:“要走,必须要走!一刻都不要留。” 冬夜里的狂风肆无忌惮,直直的灌入衣襟之中,吹得人心口冰凉。 这样的夜里,各家的窗户都紧紧实实地关着,未有一点灯光,瑞珠匆匆的用帕子将厨房的几块米糕与饼包起来,塞入包袱里,这才随着小姐钻进厨房旁边放着干柴的侧墙。 幸好的这墙建的不高,否则便是踩着凳子也够不着顶。 冰冷墙面贴着手心,刺骨的寒,檀婉清将系好的布绳搭过墙去,然后踩着凳子,在瑞珠的帮忙之下,翻过墙头,瑞珠用力扯住墙的布绳,让小姐顺着另一面的绳子滑下去。 一落地,她便哈出一口雾气,看了眼四周,这时正是鼾声入梦,睡得入沉的时候,后墙半个人影都没有,因着风声,连牲畜也躲进了窝里,未发出一点声音。 她急忙将手里的布绳紧紧栓在房后一株歪把槐树上,然后拽了拽绳子。 另一边的瑞珠按小姐说好的,踩上凳子,将绳索在身前系了个套,然后一只脚伸进去踩着,借力爬上了墙头,在墙下面小姐的帮忙下,跳到了地面。 瑞珠揉了下脚腕,却难掩兴奋之色,既然出了宅院,主仆二人便再也不敢耽搁,将绳子扔进墙里,便一刻不停的顺着小路快步向曲府马车经过的路口走去。 瑟瑟的寒风在各大街上,呼呼地刮过,这样的寒冷,便是连乞丐都不见踪影,街道一角,却有人焦急的拿着包袱,不断跺着脚眺目张望。 这一待便是漫长的一个时辰,直到隔了一条街的澡浴堂子开了门,传来伙计的泼水声,等得全身冰冷,焦急万分的檀婉清瑞珠二人才总算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嗒嗒马蹄声。 等得近了,借着点光亮,模糊看得清车的样子,车体颇长,带着棚子,布料可不同其它,路上湿了染了卖不出去可是不好,全都搭了棚子。 前面赶马车的人,看到街角模糊有两人站着,还纳闷半夜三更寒冬刺骨在这干什么呢,待到最后一辆车经过,才有个人跟在后面偷偷摸摸冲她们两个召手。 “快点快点,小点声,哎呦喂,这天儿冷的,我还以为两姑娘来不了,得儿,既然来了,就送佛送到西,这最后一车棉布我让人故意装了八分满,倒出点地方来,姑娘就委屈一下,进去蹲一蹲,等出了城门,遇到合适的地方,再悄悄放你们两个下来。不过,咱有言在先,我是看着两位姑娘可怜,才答应稍上一程,本就是瞒着人的事儿,你们可别给我出声捅漏了,否则可别怪我不认帐……” 檀婉清二人一听,相视一眼,欣然点头答应,这人既然能偷带她们出城,必是与守备的军兵熟络的很,两人自然求之不得。 在那管事儿掀开块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