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沉默不语,稍许,便唤了人召了张献进来。 “大人!”张献一进书屋,便拱手道,心中还有些忐忑。 “你手下是否有善掘,椎埋之人。”谢承祖抬眼看他问道。 张献一愣,掘冢,椎埋那是盗墓的小贼干的事儿,不过大人还真问对了人,校尉,副尉,铳兵之中,他手下的兵是最乱的,何为乱?就是并非出身行伍,而是半道自愿加入讨伐鞑子的壮士,当初本都是跟在大人手下,但肯定有些刺头不服管教,为防一锅臭肉带来满锅,就集这些扎手的刺头编了一军,里面既有身轻如燕的飞贼,又有打过家劫过舍的大盗,三教九流倒是全了一半。 难道大人无山匪可劫,打算盗前朝的什么主公皇陵了?这倒不失为一个来钱道儿,只可惜,这种能弄到钱的皇陵不好找。 张献心知,大人现在为银子的事发愁,见此一问,细细一想,便道:“正有一人,名李朝,他不仅掘冢椎埋,开天窗,过窑口,钻墙取物都极是擅长。”不过听说他的家人皆被鞑子所杀,恨不得饮鞑子的死,难得有这样的血性,也正是缺人之际,便被招入军中,可惜此人难免手痒,总是惹出诸多事端,让张献烦不胜烦。 “可有开锁匠?” 开锁?这墓地也有锁吗? 张献忙道,“锁匠没有,不过有一毛头小兵,未入军时人称踏早青。”踏草青,那是天未亮时撬门偷东西的。 “想必撬个门锁是不在话下的,若大人想找开锁的,这个踏草青他爹倒是擅长……” 连谢承祖都眉头挑了挑,这张献手下的兵都是从哪个三教九流之地挑了出来。 可再不入眼的技艺,关键时候也能派出大用场。 “你将两人带到书房,我有事吩咐。”说完又道:“你与郭兴也一起来。” “是!”张献出去后,谢承祖取出几张纸,翻看了半晌,放在了桌上。 无人知道四个人进了书房说了什么,直从中午,说到晌下,书房门打开的时候,还隐约听到带着兴奋又铿锵有力的话。 “……属下愿为大人效命!” …… 回到宅院的檀婉清,此时躺在软垫之上,手里拿着半块小枣糙米糕,半晌也未往嘴里送一块,不言不语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脸色也不像往日那么舒坦。 旁边的瑞珠却是一脸天要塌了的表情,急得快要哭出来,“小姐……” 檀婉清还在愣神,未回应。 瑞珠却忍不住了,她坐在檀晚清身边,声音有点抖的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走的时候明明锁好了大门,怎么回来时,门是敞开的,锁也没有坏,还有,小姐,你,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共乘一骑?他是谁啊,莫不是真的是那个,谢大人吧?他一个守备怎么会……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小姐,自,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样不合礼数,他这样小姐是要被人垢病的,他要这样,小姐要被人说三道四,他……” 檀婉清回过神来,简直要被这一串话轰的脑子都快炸了,她把手里的米糕放回到盘子里,用手揉着额角轻声道:“瑞珠,我现在很累,你让我缓一缓,好不好?” 瑞珠立即闭上嘴,但却坐在那里嘴巴憋一了憋,眼晴里的泪珠却是转了又转。 心里满都是慌张,他把小姐带去了哪里?对小姐做了什么? 以前在檀府,谁敢这般对小姐无理,早便乱棍打死,可现在却是生受这样的磨难,之前那几个解差一脸的垂涎,得不着手时的嘴脸更是丑陋不堪。 续而想到,她家小姐在檀府二十年,郑家的大少爷那么喜欢她,也未让他拉一下手,如今却被那么一个小小的守备官占了那样的便宜。 她甚至有些惊恐的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走时没有锁好门,所以才被人破门而入,是不是她害的小姐,害的小姐…… 瑞珠这下不说话了,却是跪坐在自己旁边,一个劲儿的哽咽,吵的檀婉清长长的叹了口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