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将碾碎后剩下的还完好的章鱼往篮子里捧,似那地上的陋鱼如黄金珠玉一般。 谢大人身边的部下默不作声的随大人出了街巷,因不知为什么一向不喜人多的大人,今日放着大路不走,竟是调头进了窄巷,出了巷口,百姓还在身后欢呼,可大人却突然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的谢大人 第十一章 北门设建兵马营,整个街道驻扎了近八百名城守兵,剩余千兵扎营城外,谢大人返回兵营,翻身下马,沉着脸进入守备行府。 今日随他出行的几名武官,都是他手下得力的心腹将领,行府议事厅,司书熊文宪正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校尉王骥一行人,不由问道:“谢大人气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副尉郭兴,统兵官杜和侧着头,王骥却是摸了摸鼻子道,“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忌日,大人或许心情不好。” 熊文宪恍然大悟,谢大人的母亲在两年前离世了,难得大人事务繁忙还记挂着。 心下总算赞许一次,虽是武官出身,性情粗糙了些,也没什么文才学识,但却是个孝子,这一点来说,还算儒子可教。 王骥跟这位老先生打过招呼,便直接走了进去,此时的谢大人谢承祖正坐于案前,脸色沉沉的看着手中一份公文。 三人也不敢触其霉头,不作声的各自寻了茶壶茶碗,大口喝水,大大咧咧倒无半点拘泥,他们从谢大人还是个伍长时,便跟随左右,这些年与大人四处征战,立下军功无数,斩杀多少瓦刺鞑虏,说是亲信,倒不如说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亦或是两者皆是,关系自然亲厚。 王骥喝了口凉茶,瞄了眼案前坐着的人的脸色,后面郭兴杜和二人直朝他呶嘴,王骥咳了一声,拿着茶杯走到案前,刚要开口,谢承祖便将公文往桌上一放,抬眼便对上扯眉呶嘴的郭兴杜和二人。 谢承祖挑眉:“寒冬将近,军兵营房到今日仍未建好,你们还有心思喝茶?”被他冷酷的像秋风般的目光一扫,郭兴杜和立即打了下冷颤,收回了支在凳子上的腿。 可两人委屈啊! 军兵营房没建好,不是他们手下的军兵不给力,而是没有经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让他们拿什么来建?总不能光靠一张嘴吧。 不过两人也知大人现在的压力之重,这卫安城看着不错,可接手时就是个空壳子,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清楚的很,库册拿来一查,整个军库只有一千八百两银子。 对一个城池来说,这点银子算个啥,不过就是军兵一个月的粮草俸银,一个月之后呢,喝西北风啊!再加上大人带进城的兵马,光是这些军兵的安置与俸银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何况两千人的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要白花花的银子? 内要养兵千日,操练兵马,外要建城设垒,纳粮积谷,众多荒废田地也需人开垦,器械兵器更是一笔巨大消耗,所有的压力都在一城守备身上。 这一年来,出城多少次,剿了多少匪,杀了多少瓦刺,得到的粮草钱财全都投了进去,可还是捉襟见肘,枯了底的城,就跟个无底窟似的,难以填满。 大人的位置看着风光,可是,内里握蛇骑虎之艰难,其中之艰辛,难以言道,几人光想一想就直头痛,何况大人此时正心气不顺,更不敢在这件事上掰扯了,两人见气氛不妙,赶紧起身一句属下先行告退,溜之大吉。 王骥手里还拿着茶杯,见那两个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由暗骂了一声。 转眼只剩他与守备两个人,他也索性放下茶碗,直接了当道:“属下有话想说。” 谢承祖淡淡道:“忍着!” “忍不了,非得说出来不可!” 他拉着椅子坐过来,“属下斗胆揣测,大人是否与那大学士之女有甚么过节?” 谢承祖抬眼,凌厉的眼风扫了过去。 王骥却是不懂适可而止,一脸大大咧咧不吐不快的道:“若真是有,那属下就搞不懂大人是怎么想的了,她横竖不过是个钦犯之女,如今落在大人手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要让其追悔莫及也,加倍讨还也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