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包摆成一排,引线放开,把它们连在一起,计算点着后跑开的方向,以及不成功等各种可能,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今天的这个爆不起来,过几天还得备一次,如果爆得起来却来不及逃命,也算自己命里有这一劫。 “胡老头,到时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吧。” “嗯”胡老头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什么叫‘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多底是什么滋味了。 吴婉娇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火折子,递给老头,自己对这个玩意一直用不习惯,这就是他为什么留下胡老头的原因,“胡老头,你变成鬼可不要来找我,我没让你留,是你自己要留的。” 胡老头笑了笑,没回答她的话,熟门熟路的点着了火折,把火靠到引信上,两个人见着了,吴婉娇拉起胡老头就往东边跑,东边平坦。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运气好,吴婉娇第一次做得炸药包成了,无风也无阻力,火花顺着引线一路往炸药包方向跑去。 一老一少犹如逃命的免子,撒着腿,直向前奔。 五、六里外的人群看两个人影直向东边奔去,而东边广褒的盐碱地上,飞奔而来两匹高头大马,大马还没靠近人时,后面不远处,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瞬间地动山摇,炸飞的石头等飞屑物直向四方飞溅,奔跑的两人本能的双手抱起头,马上的人看着两个跑着的人居然还朝后面看去,扬起马鞭,抽了一下便扔掉马鞭,一手拉马一手把人从地上提起拉到自己的怀里,后面的那个把老头一抛就扔到了自己身后的马背上,胡老头的一把老骨头哟! 受到爆炸声惊吓的两匹马360度的回旋、嘶叫,夏景皓单手控制着前蹄高高抬起的马,吴婉娇见他要控制马匹,双手抱住他,腾出他的左手一起控马,夏景皓知道她小有身手,并不慌张,很快便控制住马。 爆炸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人们还没有从爆炸声过清醒过来,眼尖的小孩发现边上的河道里,水流急速而过。 “水,是水” “真得是水。” 人群一片沸腾。 夏景皓带着吴婉娇停在东边,等那硝烟散尽时,胡老头先跃下了马,朝堵口跑去,那连成片风化住的泥石已经面目全非,巨大的豁口比他年轻时看到的河道口还大,汪在山体里的水一泄而下,犹如一个小瀑布,他双腿落跪,终于理解‘要人命’是什么意思了,双手掩脸,无声的哭泣着,三十年啊,整整三十年啊,让他们受苦受难了三十年的水就这样被这个小姑娘解决了,他转头看向吴婉娇,‘星分翼轸,地接赵齐,居落齐地,必在临集’。 夏景皓看着如瀑布般的水流,也转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此刻她算不上是女人,她虽嫁给自己作人妇,实际上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居然解决这样一个大麻烦,火光冲天,地动山摇,顷刻间化为乌有,如果自己的马不能够及时赶到,她虽不致死,但也会被飞溅物砸伤。 原来是为这个而流泪,那时她一定很恐慌吧,就像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彷徨而无助,却不得不为之,想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吴婉娇,目光深沉而富有情感,吴婉娇感觉有人看他也转过头来,刚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犹如有磁力一般,吓得她立马转过头来,心口砰砰跳。 谁都没有留意,荷尔蒙已经比思维先一步在空气中交汇了。 在北地轰隆的爆炸声响起时。 京城城楼的大钟响起,诚顺帝去逝。 吴婉娇和胡老头因为两匹高头大马的到来,并没有受伤,但巨大的爆破声还是让他们两耳失聪了。 看着夏景皓嘴唇上、下动着,还是瞒有意思的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要是自己学过唇语就好了,唉,难道以后的日子就成了聋哑人。 叹了口气,用笔写了几个字,“世子大人,您老人家别说了,小生我听不到。”写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夏景皓一顿,怎么会这样? 转身向外面走去,让双喜把王府最好的太医找来。 双喜看了看他,道了声,“是”心想,到底是正妃,这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这只母老虎做的什么东西啊,这么厉害,一大片山石都炸得粉身碎骨,看来她踢自己算是客气了,想到这里背上阵阵冷汗,骑上马去找太医去了。 夏景皓跟阮嬷嬷交待了双喜的行程,看了看吴婉娇,心想那河道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自己一个人连夜赶向军营了。 舒秀才在进行河道堵口最后的清理工作,五个村子的人守在闸口看着水流过,整整哭了一天。 他摇了摇头,谁能做到这样?看了看吴家庄。 五个村子,每个村子边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大码头,现在是春季落潮,水位并不高,但是整齐的码头上排着挑水的农人,在浑浊的水过后,水变得一片清澈。 胡老头看着清澈见底的水,让老婆子摆了香案祭拜了诸神及自己的祖先,他觉得自己百年之后可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