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还活着?”说出这句的时候,顾瑞河的鼻子一酸。 杨甯看了出来,她笑了笑,道:“可惜她是个那样的出身,不然,跟表哥确实是良配。” 说到这里,杨甯想起一件事:“对了。有样东西。” 杨甯叫了一名宫女,吩咐了两句。 那宫女入内,片刻后取了一样被缎子包裹的物件出来。 杨甯对顾瑞河示意,他上前接过,打开缎子,却见到里头竟是个极其精致的荷包。 不是现在坊间流行的什么“蝶恋花”,“鱼戏水”,“一鹭莲升”,“凤穿牡丹”之类,而是一条五彩的河流,芳草萋萋,而远处似有小山连绵,山顶青中带雪。 旁边似乎还有些针脚痕迹,但不知为何被拆掉了似的,看那位置,应该是一行字。 杨甯道:“这是她托我转交给表哥的,留个念想吧。” 顾瑞河捧着这荷包,双手发抖。 当时霜尺出其不意跑到顾家,又刺伤了顾朝宗,顾瑞河心里是有点恨她的,以为她之前对自己的种种柔顺皆都是装出来的,只等今日让他们父子反目。 他以为她是在利用自己,对他完全无情。 没想到,背后竟藏着如此苦心。 顾瑞河的眼前一片模糊,这短短的半个月内,他的人生几经生死,亲朋好友,生离死别,压抑的情绪在此刻涌动,几乎想要痛哭一场。 宫中。 皇帝仿佛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原先就算醒来,也说不几句话,如今已然好的太多。 能够进汤水,甚至能在精神好的时候,询问朝中内外之事,包括北境的消息。 当时北原要议和的消息已经传了回京,朝野听闻,无不大为欢悦宽慰。 毕竟如今皇帝正病重,而杨登的棺椁才运回京……杨院监可是为了北境而死的,京城内的气氛难免有些悲怆压抑。 偏这时侯,又闹出了漕司顾家谋反的事,弄的人心惶惶。 倘若这时侯北境再稳不住,那这社稷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幸而定北军争气,轰轰烈烈地大了一个大胜仗。 而皇帝的龙体也逐渐转好,时局亦稳定。 不然,都不知道这个年该怎么过。 端王将北境传来的消息都报了一遍。 提到“御驾亲征”四个字的时候,他微微顿住,看向皇帝。 却见皇帝微微颔首,并无什么恼色。 听端王说罢,皇帝道:“也难为他们,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哼,北原人以为朕病倒了,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这‘御驾亲征’的法子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想错了!” 此时兵部尚书忙道:“回皇上,如今北原那边儿还流传着,说是皇上英勇神武,天佑大周,不可战胜呢。” 旁边的俞鼐道:“这大概就是什么兵法上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北原人摸不着咱们的底细,天威之下,从此也必定不敢再犯境了。” 又有几部的大臣一阵的奉承。 毕竟这假冒“御驾亲征”是犯大忌之举,朝中也是有人心中骇然不忿的。 但俞星臣可是俞鼐的侄子,加上永安侯又确实极得人心,而假冒皇上的是小公爷…… 虽然那薛十七素日行事有些不吝,但……看在立了大功的份上,那些挑剔的朝臣们也不便在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