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爷爷。” 老关隐隐地有些明白,试探着问:“难道……想要以退为进?” 薛放嘘了声,笑道:“别胡说,明明是咱们元气大伤,要回夏州休养了,赶紧准备去吧。” 有他交底,众将领飞快执行,果真在两天之内,从冻土撤离的干干净净。 当然,那些俘获的军马辎重之类,也都搬离的一根草都没留下。 这得亏是冻土的房子不能拆,不然薛放得叫人把砖石梁木都搬走,毕竟他可是大周第一“贫穷”的小侯爷,“见钱眼开”,不过本色而已。 回夏州的马车上,夏州军的随军医官给薛放手上敷了药,又去料理腿上的伤处。 虽然先前已经缝住了,但这一场血战,他又非得亲自上阵,伤口竟绽裂了。 医官望着那仿佛犬牙差互狰狞惨烈的伤处,手微微发抖,劝说道:“薛督军,这可千万不能再贸然行动了,要不然只怕会酿成大症。” 薛放闭着双眼,眉头微蹙,只在心中盘算事情,虽听见医官在说话,却并没搭腔。 医官叹了口气,只得又咬牙给他清理了伤,重新敷了药。 本想再给他缝针,但……望着这破烂不堪的伤口皮肉,他竟有种无法下手之感。 薛放微微睁眼瞥了瞥医官,望着对方满脸委屈似的,淡淡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哭丧着连脸什么?” 医官红着双眼道:“督军、我真的……您该多多保重才是。” 薛放的双手本就有伤,那朔寒天罡枪又沉,更加磨得鲜血淋漓,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是完好的,几能见骨。 医官哽咽,有些艰于言语。 薛放扫了眼自己被包扎的如同粽子般的双手,轻轻地哼了声:“幸亏这会儿不用拿枪,不然可怎么办?” 医官忍不住小声嘀咕:“要是给永安侯看见了,不知该多……” 薛放闻言,才总算没做声,自下意识把手压了压,仿佛真的怕杨仪在跟前儿看到一般。 他的手当然是先前在图兴山的时候,被风雪冻伤,被山石蹭伤、划伤的。 薛放靠在车壁上,想起在图兴山的惊魂那一刻。 当时他几乎要从山崖上坠落,一只手及时探出将他拽了上去。 那是一个涂温族的猎人,身上穿着简陋的皮毛马甲,头上戴着兔毛帽子。 他将体力耗尽的薛放扶着,带他从风雪渐大的山岩向下。 薛放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山的,多亏了那人,他的身手矫健,体力过人,似乎也很熟悉这山上的地形,没用多久,便带了薛放下山。 就在山脚下不远的一处歇脚的小驿中,那人生了火,却并不让薛放靠近火边上,只先检查他身上的伤。 当时薛放的双手已经伤痕累累,血肉外翻,惨不忍睹。 那人眉头紧锁,先拿出一个亚腰葫芦,打开塞子,送到薛放嘴边:“喝。” 薛放抬眸看了他一眼,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他张口,咕嘟咕嘟喝了半个葫芦。 那猎人把剩下的酒水倒在他的双手上,以及腿上的伤口处。 虽然薛放先喝了酒,但倒酒的瞬间,就仿佛有无数小刀子在凌迟他的肉,顿时疼得半是晕厥,额头上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那猎人见他虽然疼极,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响,不由诧异,却也暗暗佩服。 便从腰间的鹿皮囊中掏出些药草粉末,给薛放敷在手上,又包扎起来。 他大概是留意到薛放腿上伤口处的血色不太对,嗅了嗅,用涂温语嘀咕了一句什么,从鹿皮袋里找出一个小包,打开后是赤红的粉末。 猎人犹豫了会儿,挑了一指甲,喂到了薛放嘴里。 也许是因为喝了烈酒的缘故,又或者是伤口恶化,薛放昏昏沉沉,发起热来。 朦胧中他觉着自己被人搬动,他拼命睁眼想看看那是谁,是敌是友,但现在他实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