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摇摇头:“去一定是要去的,只不过,我心里悬着事情, 去也去的不踏实,到底要解决了再办事。” “薛督军心中有什么不踏实的?” 薛放还未开口,先向着俞星臣笑笑, 然后, 他从水里一“游”, 竟极快逼近了俞星臣! 之前薛放带人启程,鄂极国的费扬阿自然是随行的。 只是他未免有些不太情愿, 毕竟才见着杨仪立刻要走…… 他甚至撺掇:“薛督军为何不请永安侯一同随行?我想永安侯一定会答应的。” 薛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他们行了半天的路, 因为轻骑简从,走的极快, 费扬阿跟着急行军一样, 叫苦不迭。 趁着雪下的大, 大家暂时在路边茶棚里休息的当儿, 费扬阿低声对薛放道:“薛督军,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人受得了,马儿恐怕也受不住呢。反正冻土那边儿已经给北原吞食的差不多了,早一天晚一天也变不了大局。” 薛放吃惊地望着他:“你的口气,就好像给北原吃了一块渣滓饼似的轻松。” 费扬阿笑道:“我就算叫苦连天也无济于事啊,谁叫打不过人家呢。” 薛放自然不爱听这话,但他不是大周的人,也不必费心去呵斥教导他。 而费扬阿说了这句,揉揉被马儿颠簸的有些酸疼的da腿,道:“这雪看着一时半会儿小不了,路上只怕更难走。” 说话间,又有一些路过的客人们纷纷进来避雪歇脚。 那小二给他们上了热茶水,说道:“客官,前方就是小雁塔县,眼见这雪愈发大了,今晚上你们歇在那里倒是妥当。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千万别赶急路。” 小林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强贼拦路抢劫之类?” 小二忙摇头:“不不,那倒没有……不对,也不能说没有,若说以前倒是有的,只是最近咱们北境有永安侯跟薛督军、俞监军他们到了,如今北境内的匪贼听说都归编了朝廷,连那些小毛贼也不敢出来露头了。我只是怕各位雪急路滑不好走罢了。” 旁边桌上的客人听了笑道:“说起这话我们最清楚,以前赶路,总是提心吊胆,不是怕这儿窜出个大王,就是怕哪儿窜出个二王,一路走下来,货物丢的七零八落,有时候人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可自打薛督军在留县发布了严惩令后,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半个毛贼的影子都不见,连我们都惊呆了呢。” 众人对于这个话题显然感同深受,一时又说起了定北城那里的情形,薛放枪挑四猛将活活吓死蒙岱、以及覆灭北原十万大军的事迹,津津乐道,有的甚至把薛放形容成那天降的金甲神官,所以才如此勇猛无双,如有神助。 小二听得乐呵呵的,见薛放面无表情,还以为他不信,便正色道:“客官,您别不信,我们北境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救星了……您看,以前这小店内,每每只三两个客人,如今因为路上没有劫道的,北原人又被打的狠了不敢来放肆,大家才敢四处走动,这不都快满了人了!” 薛放不吱声。 费扬阿却道:“是吗?我也听说了,永安侯一到北境就施回元汤,救治百姓,我看永安侯的功绩,比薛督军还大。”他故意瞄着薛放,偷偷笑。 小二看他黄毛深目,却并不惊讶,毕竟这南来北往的各部族商贩多的是,见怪不怪的了。小二只嘿嘿了两声:“这两位的功绩是一样大的,我们可不敢说半句不好的话,那就好像是得罪了神明菩萨一样呢。不过说起永安侯来,实在有口皆碑,前方那个小雁塔县那么小的地方,还有太医院的医官来送钱、张罗回元汤的事呢。不知救了多少冻饿无着落的男女老少们。” 喜滋滋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哭丧了下去:“说来就有一点不好。” 费扬阿听他称赞杨仪,心里也得意。 他虽没把杨仪“骗”到鄂极国,但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是看中了杨仪的人,自然他的眼光最好,听大家盛赞杨仪,竟似“与有荣焉”。 听小二这样说,便道:“怎么不好?” 连旁边桌上的客人也瞪着小二:“你说什么!你敢说永安侯不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