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僧人更是顺他们者昌,逆他们而亡,很快又走了一批。 还有几个耿直而心生怀疑的,聚众质问空悟,却给他们杀的杀,拿的拿,关入了地牢。 而这地牢,乃是当初寺庙方建的时候,因为盗匪横行,所以才弄了个避祸栖身之所,哪里知道如今竟成了他们作恶的魔窟。 知县不堪大用,而他们又不能在此耽搁太久,俞星臣写了公文回京,将此处情形一一禀明,并举荐了吏部的一位嫉恶如仇的官员前来接手。 正紧锣密鼓地安排处置,叶家的叶子赋匆匆地返回。 原来他们离京后,到达此处,叶子赋因为要去拜访一个旧识,又因下雨不好赶路,便暂时将两位妹妹安置在这里,回来后见兵马林立,戒备森严,一时受惊匪浅。 叶子赋一再道谢,又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本来,叶蒨儿以为叶明丫一定要抓住机会告状。 谁知明丫说道:“菩萨保佑,幸亏是平宁将军府的夏夫人跟永安侯来的及时,救了我跟姐姐,不然就不可设想了。哥哥也是的,好好地把我们丢在这里,万一有个不测呢?得亏无事。” 叶蒨儿有些惊愕。叶子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忙道:“以后再不了,好妹妹,这件事千万别跟家里提。” 回头,叶蒨儿跟叶明丫出了门,大概是看出了叶蒨儿的不解,叶明丫道:“哼,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为了你。” 叶蒨儿只是惊奇于她竟然不说自己的坏话,叶明丫带她走开了几步,才道:“夏夫人那句话,提醒了我,你还记不记得舜州府陈家的事?他们那个四姑娘。” 叶蒨儿听她提醒,微微一震:“是那个……病死的四小姐?” 陈家也是舜州有头有脸的士绅之家,他们那四小姐年纪最小,生得绝色。 那日她出城,却被些浪荡子盯上,竟一拥而上围住调戏了好一阵儿,等家奴赶来,已经是衣衫不整……等等,但也并未失了清白。 四姑娘回到家里后,大概是受惊过度便病倒了,请大夫治而无效,不出几日,竟就死了。 “嗤,病死?”叶明丫冷笑了声:“哪里是病死的,是陈家嫌弃她丢人现眼,又觉着毁了名声自然也嫁不出去了……便自己弄死了的。” 叶蒨儿其实也风闻过,只是不知真假。 可没想到叶明丫竟也知道这件事,叶明丫是嫡女,跟陈家内眷来往的颇多,也见过四小姐几次,她这么说,当然不是随口捏造。 叶蒨儿屏息:“真的是……怎么忍心。” “忍心?一条命跟府里体面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叶明丫低声。 她是嫡出的,叶家等级森严,加上叶蒨儿的生母是丫鬟出身,她天然就鄙视叶蒨儿……但对陈家四姑娘,一旦想起来,心有余悸。 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人,说弄死就弄死了,再不复存在。 那条路她也常常走,假如那日出事的不是陈家似小姐而是自己,那…… 先前叶明丫满口的鄙夷叶蒨儿,但实际上她心里也是因受惊过度,无法可想,就只能把火气发泄在自己看不上的人身上。 不料夏绮一句话提醒了她,让她意识到自己跟叶蒨儿现在正处于跟陈家四姑娘相似的窘境中。 家里的人虽然疼爱自己,但陈家的人在事发前又如何不疼爱陈四?他们可以容忍她刁蛮任性,觉着无伤大雅,但一旦涉及名节之类,就没法儿说了。 尤其是身陷在魔窟之中,夏绮说的对,这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 她的眼里叶蒨儿不干不净,但在别人眼中,她跟叶蒨儿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就咬死是夏夫人跟永安侯相救,她们也都是女子,就算传出去也没人敢说什么。”叶明丫叮嘱:“告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