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俞星臣目光看去,他可没看出什么岁月绵长或者时光短暂,只忙道:“别蹲在那里!待会儿起来又要头晕!”一边说一边飞跑过去。 正杨仪给狗子看完,要站起来,薛放一声提醒才入耳,整个人就晃了晃。 薛放上去扶住她:“我说什么来着?还是抱着吧。” 杨仪笑:“别嚷嚷,小黄没什么大碍了,走吧……先前听他们说胡太医已经到了,不知看的如何。” 两人出了门,俞星臣还是站在院门边上,此刻道:“顺天府接过来那个案子……有什么蹊跷吗?” 薛放道:“没什么,我料理就行了,不劳烦俞巡检。” 俞星臣道:“可跟太医院有关?” 薛放眨了眨眼,正忖度该怎么回答,俞星臣道:“之前听说有一位太医来了,不知,是人证,还是牵扯其中?我有必要知道。” 胡太医张太医之所以求着杨仪,就是不想闹到官面上来。 杨仪谨慎道:“尚且未知如何,只是可能胡太医见过死者一面,所以请他认一认,没什么别的事。” “请问永安侯,是在何时何处见过?是案发当场,还是如何?” 他总算“恭敬礼貌”起来,不再动辄“杨仪杨仪”的叫。 薛放忍笑,又哼道:“若确定了就告诉你了,现在只管问什么?跟审犯人一样,这是对待永安侯大人的态度吗?” 杨仪轻轻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俞星臣看看他,又看向杨仪:“案子本该是顺天府的,小侯爷擅自接回来,我自然要问明白个中缘故,若有太医涉案,亦要公事公办,不可徇私。” 杨仪隐约瞧出他有点针对,但偏偏是按规矩办事。 薛放道:“你什么意思?觉着我会徇私?你这个人怎么凡事不往好的地方去想?” 正在此时,屠竹跑来道:“十七爷,仪姑娘,胡太医认出那人了!” 验房门口。 胡太医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汗,一边对杨仪跟薛放道:“眉眼看着像、像是了,还有……” 昨夜胡太医因这人诊脉,又给他喂药,故而认得脸。 不像是那个引着他去给看病的,因为天色暗,那人又戴着檐帽低着头,加上胡太医又没格外打量,竟不记得什么样儿。 方才谨慎起见,胡太医小心翼翼掀开盖在身上的白布,却惊见底下穿了裤子,而那个东西俨然已经软了下去。 这却不像了。 幸而他突然记起来,自己当时曾经给人喂过保命丹,大着胆子把那人的嘴巴掰开看了看,自己捏碎的丹药还有少许残留,其他的,却被顺天府验尸的仵作找到,还以为是陶氏毒杀亲夫的证据呢。 薛放走到里间看过那案板上的尸首,却见那人中等个头,有些精干的模样,颧骨高耸,一缕山羊胡。 他很好奇,便也掀开白布看了眼,自然是大失所望。 走到外间,就问胡太医:“昨晚上你真的看见他那样了?” 胡太医问:“小侯爷说的是哪样?” 薛放道:“就是,一柱擎天的样子。” 杨仪在旁欲言又止。 胡太医略显尴尬,却还是说道:“确确实实。我正是因为看他那样,便怀疑人还没死。还想着叫张兄一起去验看验看呢,谁知……竟看到个纸扎的人,简直把我们吓得半死。小侯爷,那纸人又是怎么回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