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将目光移开,不敢跟他相对。 十七郎现在可没碰她,但被死死揽着腰的那种感觉,竟是挥之不去。 薛放探头向着佛堂内看了眼:“你瞧,这都不必我给他一刀了……” 杨仪想到两人之前的对话,没想到薛十七郎的嘴像是开了光。 薛放见她仍是沉默,还以为她受惊过度,便咳嗽了声:“还好,你没有进去祈福,不然……” 正说到这里,身后有人叫道:“是薛旅帅?十七郎?”惊喜热切的声音。 薛放转头,见人群中有一个同样身着戎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带了几个官差正匆匆向着此处走来,薛放一笑,迎着道:“邹旅帅。” 这来人正是泸江三寨巡检司的邹永彦,他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稍一拱手,便又迫不及待握住了薛放的手:“今日真多亏了十七郎!不然实在不知如何收场了!” 薛放赶忙把手抽回,敷衍地呵呵:“凑巧而已。”说着他回头瞥了眼杨仪,却惊见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一时间十七郎顾不上搭理邹永彦,赶忙四处找寻,却是斧头身法灵活地钻出来:“爷,刚才那边有伤者,杨先生过去救治了。” 薛放微怔,这才看见人群中那道身着灰衣的纤薄影子。 邹永彦也跟着看过去:“那是?” 薛放道:“我同行的……大夫。” 他只是应酬,邹永彦却眼前一亮:“就是那个从蓉塘跟十七郎去往郦阳的杨大夫?” 这次轮到薛放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邹永彦笑道:“但凡巡检司的谁不知道?你在魏村遭劫,大家伙儿可都悬着心呢,后来听说你有个好大夫同行……这才放心。”说了这句,他又放低声音:“别说是我们,老将军那边也还知道了呢。” 薛放嘿然无语。 邹永彦却又看向被戚峰安抚的狄小玉:“那位可是狄姑娘?” 见薛放点头,邹永彦赶忙走过去嘘寒问暖,狄小玉恹恹地不想说话,邹永彦这才带人进佛堂去看现场了。 薛放并没有跟着进入,而是迈步下了台阶。 这一番骚动发生的极其短暂,但现场伤者已经多达十数人,多半是撞伤,骨折,惊吓之时急病发作等等,因此处并无大夫,少不得还是杨仪挺身而上。 薛放走向现场唯一的死者。 正泸江巡检司的两个官差也站在那死者身旁。 这死者竟是个精壮男子,身上被各处踩踏,脸上也有伤。 可他的致命伤……竟在颈间。 邹永彦这两个手下显然有点东西,其中一个说道:“你看他的喉管碎裂,显然是被练家子一击击碎的,岂不怪异?” 另一人凑近看了看:“好像是……可在场都是些信众,怎么会有高手……就算有高手在,又为何要杀此人?何况百姓们都已经四散,又去哪儿找凶手?” 两人正商议,薛放在旁道:“不用查了,凶手在这儿。” 官差们吓了一跳,见是薛放,才忙行礼:“薛旅帅!” 大胆的那个问道:“不知薛旅帅方才的话何意?凶手在哪儿?” 薛放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地上的尸首:“这人是我杀的。” 两人大惊:“旅帅真会开玩笑……” “我杀他自有缘故,”薛放淡淡道:“你们把尸首好生带走,找个好点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