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厮打起来。 大家叫的叫,劝的劝,好不容易止住了,那挑事的人兀自骂骂咧咧。 卓瑞双手攥拳,肩头不住发抖,显然怒极。 跟他同行之人拍拍肩膀:“算了,明日还得赶路,睡吧。” 杨仪本来缩在角落,怕他们动手伤到豆子,便喊了豆子过来,此刻正抱紧狗子哭笑不得。 等这些人终于都躺倒,她才稍稍地松了口气,幸亏无人留意。 这种情形,她实在睡不着,便在心里琢磨这些人说的什么“罗刹鬼”“勾魂幡”之类,不知是真的假的。 她只有拼命去想这些,才能忽略那熏死人的气味跟身体的劳累。 正在朦胧中,突然有人申吟,接着有人问:“卓瑞,你怎么了?” 原来是那叫卓瑞的青年,正哼哼不已。 先前跟他打架的那人恶声恶气地骂:“不好好挺尸又闹什么!” 卓瑞哀叹了几声,声音渐渐大起来。 那打架的人翻身坐起:“你狗日的是不是故意!”随手抄起一物扔了过去。 不知什么砸到了卓瑞身上,他突然停止了叫喊。 卓瑞旁边的那人一愣,低头看去,突然大叫:“不好了,打死人了!” 一瞬间通铺里的人都惊动了,像是炸锅一样。 叫卓瑞的青年直挺挺地躺在炕上,鼻息已经没有了,慌的他的同伴只顾乱叫,又有人扭住之前扔东西的,嚷着要报官。 现场大乱,突然有个认识夏老头的道:“老夏,跟你一起的不是个大夫吗?快给看看呀!” 夏老头正发呆,完全忘了这件事。闻言忙看向杨仪:“先生,先生您给看看?”其实老夏也是没底儿。 大家都看杨仪,这才发现她还抱着一只狗,有人便叫:“这儿人都够住的,怎么还有只狗!” 杨仪只得陪笑先放开豆子,上前将卓瑞的脉一探,果然只有微弱一线。 她方才留心看到,那扔到青年身上的不过只是一只鞋子,不至于打死人,但卓瑞明明性命垂危了。 周围众人乱作一团,老夏头凑在杨仪身旁,突然惊呼:“这儿是怎么了?” 大家转头,却见卓瑞的腹部不知为何竟高高鼓起了拳头大的一个包!方才明明没有。 杨仪将卓瑞的衣衫解开,却见这大包是从他的肚脐中冒出来的,就像是有人吹了一个猪尿脬的样子,十分吓人。 众人看到如此骇异情形,不由地都屏住呼吸,室内一时死寂。 就在杨仪离开后的第二天,有人送了只宰杀妥当洗剥干净的小黑猪到巡检司。 薛放披着一件薄衫,拿着双铁筷子,不时地拨拉架子上的猪肉。 油烟滚滚,满院飘舞。 斧头举着把蒲扇在旁边给薛放扇风,又道:“十七爷,您歇会儿,让我来就行了,烤好了您擎管吃就是,小心这烟熏着您。” 薛放道:“我自己弄的放心。你一边儿去。” 斧头马屁拍到马腿上,灰溜溜后退了两步。 薛放夹了一块猪肉,翻了个个儿,看那块肉在炭火上滋滋作响,他故意地深深呼吸:“香的很,真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戚峰跟隋子云从外头过,戚峰悄悄地问:“这是在弄什么?怎么突然要烤肉吃了?” 隋子云道:“谁知道……由着他去罢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