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铺面,原本是做绸缎生意,不过他家里不善经营,最近正打算往外卖……” 杨佑持先是一喜,继而忧虑道:“长安街,那可是人流最多之处,只怕贵价,我也不敢问。” 扈远侯淡淡一笑道:“二爷要有意思,我派人去给你打听打听,万一价钱合适呢?当然,还得你们先看过了地段再说。” 长安街最临近御街,也算是京内地段最贵之处了,街头上每个地方都无可挑剔。 杨佑持从小到大在那里转悠,当然深知,忙道:“不敢挑剔,长安街上哪里有不妥的地段?那就先劳烦侯爷……”又笑:“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扈远侯道:“哪里的话,我也是举手之劳。回头问得了,告诉二爷。” 杨佑持连连点头,又道:“我也想去看看十七弟……” 扈远侯“嗯”了声,叫了人来带杨佑持前往。 杨佑持去后,扈远侯叫了管家来,低低吩咐了几声,那管家有点诧:“侯爷,那处铺面……” 扈远侯一摆手:“去吧。” 薛放那边,杨仪又给他服了一副黄芪神效汤,又加了点酸枣仁,他喝下之后,便觉着有点昏昏沉沉地发困。 薛放不想睡,拉着杨仪的手道:“你别走。” 杨仪笑说:“我不走,在这看着你,好歹见你好些……你睡一会儿,好的更快。” 她的手爱抚地在他额头跟脸上拂过,薛放身上难受,但心里却无比的受用,含糊道:“那我先睡会儿,你可记得别走。” 杨仪“嗯”了声,薛放又抬头盯了她半晌,才又趴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臀上的伤免不了剧痛,又加内热,若是睡得充足,对伤跟病自然都大有好处。 杨仪端详了一阵,察觉他终于睡沉过去,便小心地站起身来。 这会儿门外屠竹跟小甘斧头三个等着,杨仪才出门,正赶上杨佑持来了。 “大妹妹,”杨佑持迎着,“十七弟怎么样?” 杨仪道:“伤势不妥,又加上感了风寒……才服药,好歹睡着了。” “他是那样体格强健的人,怎么这次病的如此厉害。”杨佑持不便进门打搅,探头向内打量,见薛放脸色微白,果然跟平时大不同。 杨仪道:“也是赶上了,内忧外患的。二哥哥从哪里来?” “我给你告了假,不放心过来看看,刚才跟侯爷说了会儿话。” 杨佑持回答了,又问:“妹妹,你是要在这儿,还是……” “我……”杨仪略一犹豫,还是说道:“我不放心,好歹等他醒了,再叫他吃一副药再说。” 杨佑持笑道:“那也无妨,这素来不生病的人,一旦犯了毛病可是很吓人,你谨慎点儿才是正理。反正太医院那里已经告了一天的假。” 杨仪道:“又劳烦二哥哥了。” “看看你,说哪里的话,”杨佑持心头一动,想把金妩跟他提的那件事告诉杨仪,可又觉着她正操心薛放的病,还是不要提这些琐碎,于是道:“有你在这儿看着,我也放心,偏大哥哥也病歪歪的还没有好,不然他过来了也成。” 杨仪道:“无妨,二哥哥先去忙就是了。” 杨佑持正有此意,才欲走,又想起扈远侯提的那鸿胪寺崔丞家里的铺子,只不过他担心太过贵价未必会成,不如等得了价钱再跟杨仪说。 杨佑持前脚才走,后脚艾夫人的丫头就来,请杨仪若是得闲,便过去说话。 屠竹担心,赶紧劝道:“仪姑娘别去,侯爷心里窝着火,万一说不中听的话……” 杨仪道:“不要紧,再难听的我也听过。” 屠竹道:“不行,仪姑娘若受了委屈,十七爷知道……” “那就别告诉他,”杨仪一笑,安抚屠竹:“你跟斧头在这儿看着,放心吧,我应付得了。” 扈远侯,上房。 罗汉榻上,薛搵跟艾夫人并排坐着,看着面前行礼的女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