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慢慢地展开眉心,喃喃地唤了声,方又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寅时过半,薛放回到侯府。 推开卧房的门,他打了个哈欠,心里却觉着有点怪。 原来他离开的时候,是把门从内栓起,自窗户出去的,如今这门竟然一推开了。 薛放定睛,却正对上端坐在前的扈远侯凝视的锐利双眼。 在侯爷旁边,则是蹲坐着的豆子,一人一狗正盯着他,守株待兔似的。 “你……父亲怎么在这里?”十七郎惊愕地问。 扈远侯面色沉沉:“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薛放笑道:“你一晚上在这里?不会吧?” 扈远侯喝道:“少跟我装没事人似的,你到底去了哪里胡混!我就知道你总说钱不够,必定有缘故,说!到底是在外头混什么!到底是为了娼优,还是为了赌钱!” 少年公子彻夜不归,无非是为了嫖赌二字,加上薛放眼中带钱的样子,对扈远侯而言,这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了。 薛放道:“谁赌钱了!又……”他才说这句,又觉着自己没必要跟他解释:“总之我没那么毛病!也不用侯爷来管。我得补个觉。” 他迈步向内走去,扈远侯一把拦住他,细看他的脸上,果真有些睡意惺忪之态,就仿佛一宿没睡、不知去干了什么的架势。 加上薛放方才否认了“赌钱”一说,那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了。 薛搵痛心疾首,厉声道:“之前你母亲给你房内放了干净丫头,你不肯要,如今却跑出去鬼混?那些外头的女子,哪里有个好的!难道你没听说过最近赵家的赵御史,就因为浪荡青楼而被罢职了?你才多大,就也学这些?” “我没有!”薛放提高声音:“你少在这里推己及人!” 扈远侯屏息:“你、你竟然……” 一口气上不来,他咳嗽了起来。 豆子见状,唔唔地叫了几声,好像是在劝架。 薛放看看豆子,又看看扈远侯,一忍再忍,终于说道:“我没那种毛病,不劳你操心。我出去自然是有个缘故,也没有必要跟你交代!” 扈远侯听他说了这句,半信半疑:“你当真、没有在外头养女人?” “侯爷!”薛放生气。 扈远侯见他这个反应,反而心安了,清清嗓子:“我是为了你好,外头那些不干不净的……给人蒙骗了钱财,亏了身子还是其次,就怕染了病。” “你……”薛放脸色都变了。 “好好好,不说了,”扈远侯忙摆手:“没有那回事就行了。只是你不清不楚的跑出去,又嚷嚷钱不够,你又是这个血气旺盛的年纪……怎叫我不多心?” 薛放心里确实有一股气,叫他忍不住:“我心里有人了!” 扈远侯本探知了究竟,正准备撤退。 猛地听了这句,匪夷所思:“什么?” 昨夜没说的话憋了一宿,又给扈远侯方才那几句杂七杂八的搅扰,薛放索性道:“我不会出去乱来,我心里有个顶好的人,我绝不会辜负她……” 说到这里,他勉强停住:“总之你别再跟我说那些别的,也不要给我弄什么丫头!我只有她!” 扈远侯张口结舌,惊心动魄:“你、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养……” “我没养!她也未必用我养!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