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露出,做了个手势。 他们在宫内行医,自有一套手势话术,杨达看到杨登的手势,两只眼睛也鼓了起来。 那边林琅笑过后,转头看向杨登道:“杨太医,你这女儿不骄不躁,有大将从容之风,我看正是个杏林中人,听说你先前不许她抛头露面,叫我看,这却是浅见。你们本就是太医世家,如今既然有这种人才,又怎可拘泥世俗偏见,不许她出门医治病人呢?我等为太医,满心所想自是如何的扶危解疾,岂有让这样一个好大夫不出门看诊的道理?” 杨登只得低头称是,杨达却明白这也是说给自己的,也跟着欠身。 林琅说完之后,便对众太医道:“你们也都见过了……今日算是认得,以后……兴许也有相处的机会,且先散了吧。” 大家彼此相看,都为林院首最后那句话惊愕,却不敢出声,只都先向后退了。 直到此刻,林琅才看向杨仪:“仪姑娘,你随我来。” 杨仪猜他今日传自己,不止是为了当众把她“吹捧”一番,见状不由看向杨登。 杨登跟杨达并没有就走,可又不敢上前跟她说什么,只用眼神示意。 可杨仪实在看不懂他想说什么。 杨登本来想跟着杨仪,却给杨达拦住:“林院首显然是不想你我打扰……你何必自讨没趣。如今这样,就自求多福吧。” 他嘀咕了这句,又狠狠地对杨登道:“我说的话你就不听,整天放任她在外头胡闹,如今总算闹出事来,要真的捅破了天……”他一想到那个后果,连狠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把肩头往下一耷:“唉,只盼平安无事吧。” 随着林琅向内内堂,只见里间帐幔垂落,密密重重。 有两个内侍见林琅带人进来,便把一边的帘子略略掀起。一个内侍搬了个矮几过来,上头铺了一层黄缎,又有一个抱了个小圆锦墩过来放在边上。 顷刻,里间探出半只手臂,放在矮几的黄缎上。 林琅向杨仪点头:“你来,试为号脉。” 杨仪看看那只手,白腻丰腴,保养的极佳,显然是个女子的手,可是看指甲……又不像是年轻女子。 她心中狐疑,上前坐在锦墩上,抬手去诊。 杨仪静静听了一会儿,脸色凝重,慢慢缩了手。 林琅问道:“如何?” 杨仪回身,声音放低:“林大人,病人的六脉散虚,病已垂危,为何还要叫我诊看?” 林琅勃然色变,忙对她做了个手势。 帐子边上两个内侍却听了大概,悄悄地看了杨仪一眼,脸色不虞。 此次案发地点,非是青楼。 却在一处私邸。 薛放还未到近前,就觉着眼熟,回头看老关:“这不是昨儿来过的?” 老关也满脸诧异:“确实是……” 原来昨日把那真凶的影貌图张贴出去后,便引来了好几条线报,多的是捕风捉影的。 有说街头胭脂铺里的姑娘像,有说某某家里的丫头像,有的是真心觉着像,有的则是趁机胡说八道诬人名声罢了。 这一家也是同样,有人检举说像。 薛放亲自来查证过,原来此处的女子名唤霜尺,但她不是良家,也是在这里做迎来送往的买卖。 经询问,红绡阁案发之时,霜尺这里有个客人歇脚,只是那人是外地的,如今已经出京了,只先记录了名姓,待后查证。 寻芳楼的泗儿被害,并非晚间,而是傍晚时分,那时候霜尺出了门,带了丫鬟逛了会儿夜市,自然不乏人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