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屏息:“你……当真是故意的?” 顾荣儿柔声:“我说不是,你也未必信。只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分明不喜欢她,这门亲事也是家里做主,你巴不得摆脱她,如今你急吼吼地来找我,必定是她跟你闹什么了?可这是迟早晚的事情,你不是早知道的么,只船到桥头自然直便是,又何必把火撒在我身上呢?我好歹……也等了你这么久,之前我可曾跟你要求过什么?” 赵世直直地看着她:“我先前曾跟你说,叫你有好的就趁早选别人,我还说给你找个好的,是你自己不肯,我又能如何?我只是想不到你会用这种心思,夏绮要生要死,是她自己的造化,可倘若是有人暗中有心谋害,我岂能容忍?” “四爷这话从何说起,”顾荣儿含泪:“谁谋害她了!一个香囊就能谋害了人?何况是不是四爷自己拿去的谁说的清,怎么就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呢,我和你好这么几年,没名没分,你大概早腻了我,想要断,也大可不必找这样的借口。” 赵世也算是个能言善辩的了,听了这几句,竟哑口无言。 顾荣儿看着他脸上的伤,却又叹息:“再说,她对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哪里像是个正经妻室的做派,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心疼四爷罢了。” 赵世不太相信她的话,但也无言以对,冷哼了声,转身往外走。 顾荣儿道:“四爷……” 赵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顾荣儿:“以后,我不会再来,你也不用再找我。” 顾荣儿一惊:“四爷!”她走过来拉住赵世:“你说什么?” 赵世道:“夏绮要跟我和离,巡检司还要查我跟妓/女的案子,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交代,这御史只怕也难做下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顾荣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含泪道:“四哥哥,我不管别的,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不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知我的心意?我已经等了你两年,不在意再等下去,只要你是我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赵世欲言又止,看着顾荣儿楚楚可怜之状,抽手转身往外走了。 顾荣儿走到门口,似乎想叫住他,却又没有出声。 身后的丫鬟走来:“姑娘,四爷好像是认真的,这可怎么办?” 顾荣儿先前还是泪盈于睫,现在却板住了脸,冷冷地说道:“再去打听打听这案子到底有没有妨碍,万一真的不能指望,那就也只能作罢了。” 她说了这句,又喃喃:“可惜,他算是个最不错的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顶上咔嚓了声。顾荣儿抬头:“什么响动?” 丫头道:“多半是猫儿打架。昨儿闹了半夜呢,把前屋的瓦片都掀了下来几片。” 顾荣儿便没再说别的。 薛放双手抱着杨仪,脚下一跃,从屋顶直接跳到对面的墙头。 杨仪不敢睁眼,只拼命抱着他的脖子,感觉身体好像腾云驾雾,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 薛放低低笑道:“别怕,绝不会摔着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 杨仪慢慢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十七郎的脸,剑眉星眸,把天上的星月都衬得黯淡无光。 她才发怔,薛放纵身又是一跃,这次是从墙头跳到地上,他的轻身功夫甚佳,双足落地轻轻,一点儿都不觉着震。 杨仪几乎惊叫,又不禁感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