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逍则叫那老者家去把孙女抱来,杨仪先给那头脸长包的人诊了脉,却是实脉,邪气亢盛,需动对付表里俱实症的防风通圣散,开了方子,叫他们自去取药。 很快那老者家里抱着女孩儿到了,杨仪一看那女孩子,手脸滚烫,面红耳赤,杨仪便问:“先前用的什么药?” 老者忙道:“是小柴胡汤。” 杨仪想了想,问道:“孩子平时是如何睡姿?” 家人面面相觑,那奶母模样的回想道:“是……对了,我把她放下之后,本来好好地,过会儿再看,就蜷缩着身子窝到床内去了。” 小孩儿的脉极细,杨仪凝神又听了会儿:“小柴胡汤解表散热,乃是对付热证风寒,姑娘的脉浮而无力……又且怕冷,”略一寻思,便道:“这得用沉香归附散……” 取了纸,飞快写了方子,又道:“以上研成末,一次用一钱,以生姜三片枣两枚煎成,饭前服用。” 老者哆嗦着手接过来,杨仪见他着实紧张的厉害,便一笑:“放心,这是温中化湿且益气的对症之药,吃一副就能见效。” 那老头子一听,泪顿时涌了出来,当即就要跪下:“多谢神医姑娘!” 才送了病患,院中众人还欲再求,却听到院子外马蹄声响,有人低声道:“是巡检司的人来了!” 说话间,门口聚集的人群急忙散开,却见是西外城本处的里长,保长相陪,有几个身着巡检司服色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屠竹。 院内的人不敢靠近,眼睁睁见这些人走到门口,向着薛放行礼:“参将。” 薛放正后悔的不知如何,见他们来了,忙摆手道:“来的正好,快请这些人各自回去吧。” 院中百姓听着,大声吵嚷,薛放不由分说拉着杨仪进内,外头本处的里长跟保长等人,少不得先劝说众人先行离开。 薛放没理会付逍,付逍也没理会他,因为付老都尉正忙着搂钱。 付逍叫岳屏娘过来,把三百钱给了她:“你拿去,把晓风的书塾束脩先给了再说。教书先生的钱是欠不得的。” 岳屏娘一惊:“大哥……这、这怎么能……” 付逍道:“没事儿,要不是我开口,今儿也是白做工,连三百钱都得不了呢。回头我自会跟他们说。” 屏娘点点头,只得先把钱收起来,又道:“大哥,你的病症可也不能耽搁。” 付逍看看她:“我知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岳屏娘见来了许多巡检司的人,知道他们恐怕有正事说,当下只得先带着晓风离开了。 此时,薛放拉着杨仪,进了东边的屋内。 薛放叫屠竹倒一杯茶来,道:“我看你是疯了,要不拦着,你真的要一个个看下去?” 杨仪站了这半晌,确实也累了,便靠坐在炕沿上:“谁叫遇上了呢?就像是骑上老虎背了,哪里能下……” 她随口说了这句,突然间想起俞星臣跟她提的那句“不是谁都能与虎同行”。 再想自己的“骑上老虎背”,心头一激,低头咳了起来。 正屠竹送了水过来,闻听咳嗽十分担心:“杨先生怎么了……” 薛放见他探头,一手接水,一手把他脑门一摁,将人推了出去。 他捧着水送到杨仪身旁,也不必她动手,便喂她喝了两口:“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说中……什么?”杨仪有点心虚。 薛放道:“这不是累着了?” 杨仪缓了缓神,顺势道:“倒也不算,只是一口气不相应罢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着室内光线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