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什么了?” 婆子道:“刚才我打水,听他们在那里嚼舌头,说是老太太原本不喜欢大小姐,如今大小姐才回来,吃了老太太给的药就病倒了……你说这是什么胡话?我赶紧骂了他们,说老太太极疼大小姐呢,不过是一时药物反胃而已,他们要还敢胡说,我可要先告诉老太太去了。” 小甘眼珠转动,笑道:“孙妈,原来你真是个明白人,就该这么骂他们,老太太疼姑娘还来不及呢,一天三次派人来问,又催着长房大爷跟咱们老爷来给姑娘诊看,姑娘心里不知多感激着呢,好好的,别叫他们嚼舌坏了。挑拨了老太太跟姑娘间的情分。” “就是这样。”孙婆子连连答应,“姑娘,我去熬药。你待会儿也再看看咱们小姐,好歹瞧瞧她睡的安不安稳。这院子人手本来就少,如今小连又不能回来,咱们两个多上点心,伺候的妥妥当当才是。” 两人一问一答,屋内,薛放跟杨仪都听见了。 在杨仪喘不过气的时候,薛放好歹放开了她。 只是,两个人原先久别重逢,真情流露,那一抱本是心无旁骛。 如今松开,才惊觉孤男寡女,在这一处小小闺房,颇有点儿不大妥当。 尤其是听见外头在找薛放,以及小甘的那些不会往小姐闺房跑的话。 杨仪低低地嗽了声,不敢叫外头听见:“你该去了。” 薛放已经又退后,重新坐回了她的床上。 原本在杨仪叫他藏在这里不要动的时候,他还说不会藏,可在小山奴乱闯进来这时,还是闪电般匿了身形。 虽说他反应快,那小孩子却是灵性,几乎扑过来。 丫头追着山奴出去后,薛放出来,一边听着外头她们说话,一边打量这屋子。 这屋里果真没有什么可玩之物,只有桌上放着一包东西,细看看,还是些药丸子。 正是杨仪先前随着俞星臣回来的路上,在船舱内制的那些。 别的东西对她而言无关紧要,唯有这些药丸、药散之类的,简直视若性命,之前回府的时候随身带着,薛放去照县那夜她夜间不寐,在门口被南风吹得魂飘魄散,小甘仓促给她吃的香附丸,就是从她荷包里取的。 薛放看着这些药,想到她越发清减的面容,后退一步,等反应过来后,已经坐在床上了。 既然坐了,倒也无妨,反正又不是没坐过…… 他不由想起马帮那夜两人同榻,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蠢蠢欲动,恨不得就在她的床上也翻滚一回。 杨仪的床边是个旧荷包,里头也有几颗药。 薛放想起来,当时她“临终遗言”把那个花绣口袋让屠竹他们转交给他,想必是没了好用的袋子,所以这些东西竟无处安放。 在想到搭帕的一瞬,心里掠过一个似乎很重要、又像是不太要紧的念头。 其实薛放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杨佑持一定在到处找他。 他来之前,曾问过那小厮杨仪的住处,也许很快……还会派人来这里询问。 可他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无意中摸了摸她的床褥:“我话还没说完呢。” 杨仪垂首:“还有什么话?” “你……你的身子怎么更差了,还有刚才她们说什么乌头?什么吃错了药?”他想起门上那些小厮的磨牙之语。 杨仪微笑淡淡地:“我常是这样,时好时歹的,难道旅帅不知道?至于别的……你不用听,都是些嚼舌根没要紧的闲话。” 薛放盯着她:“当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