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出来:当归,天麻,木香,熟地黄,附子,酸枣仁,防风,麝香,甘草……若是再加牛膝,木瓜,羌活,乳香以及全蝎,便是一副三因胜骏丸,对付寒湿入骨,行走艰难的病症最为有效。 杨仪先把熟地黄拣出来,又扬声大叫灵枢。 灵枢以最快的速度闪现,杨仪道:“船上有没有无灰酒?” “是要没放草木灰的酒?”灵枢道:“我去看看。” 时下所酿的酒,必得放些草木灰,免得酒味发酸,但草木灰有收敛之功效,服下后容易在体内聚痰。中药里但凡用酒的,多要选不放草木灰的“无灰酒”。 还好这船上最不缺的就是烧酒,也有才酿成不放灰的,灵枢给搬了半坛子。 杨仪用药罐,用无灰酒煮起了地黄,等煮好之后,便捣烂了,把前面那些磨成粉末的药和在一起,搓成几个丸子。 灵枢见她没撵自己,便在旁边看。 不知不觉,两三个时辰过去了,杨仪见做的差不多了,坐了歇会儿。 灵枢给她倒了一碗热茶,杨仪正口渴,道谢端了喝。 “前头到哪里了?”她问。 灵枢道:“前方就是金陵,过了这里,就要上岸换马车了。” “那还赶得及,”杨仪道:“我还有两味药,还要麻烦你找一找。” 灵枢忙问是什么,杨仪说道:“番木鳖子一两,用牛油炒做干黄,两头尖三钱,用火炮,磨成粉,先……拿三副吧。” 灵枢道:“是给那水手的药?” 杨仪知道瞒不过他们,只看了他一眼道:“是,本来给他们开方子就行,但是这番木鳖子跟两头尖都是有毒的,怕他们拿捏不好反而坏事,何况,反正这里用的是你们大人的钱,用他的钱给那些穷苦人做点好事,他该不介意吧?” 番木鳖子又叫马钱子,有消肿散毒之效,两头尖又叫红被银莲花,是医治风寒骨痛的好药,可这两样都有微毒而且不能生用,一旦过服就容易出事,所以杨仪十分谨慎。 灵枢听她先头头是道,说到俞星臣时候却揶揄的口吻,他低头一笑:“知道了。大人当然不会介意。” 杨仪就把才制好的那几颗丸药叫灵枢给那两人送去,叫每天睡前用酒送服。 杨仪心想的是另一个方子起效最快,对这缺了好几味的丸药并没什么大希望,毕竟这三因胜骏丸虽好,可却是慢慢调养、多些日子才见效的,何况又少了几味。 谁知次日,那青年便高高兴兴来道谢,说是父亲昨夜疼的减轻了好些,却让杨仪又意外,又惊喜。 到金陵这几日路上,服了药丸的那船工,腿已经大好,只偶尔会觉酸痛,但跟先前已不可同日而语。 父子两人亲自前来道谢,又说船上其他水工们也常常犯这毛病,苦不堪言,能不能求杨仪多做些药丸,他们愿意给钱。 杨仪虽不想推辞,但她的药材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索性将这丸药的单方写好给了他:“这副药可以常年服用,能养元气,养筋骨,就是……” 她心里清楚,这三因胜骏丸的药虽好,可其中有几味药颇为价贵,常年服用对他们而言不太现实,但若能够一时减缓他们的痛楚,自然也是极好。 是日黄昏,距离金陵只有半日行程,船停靠在清风渡口。 灵枢想到杨仪提的药,忙吩咐人去采买。 此刻云霞满天,天色正是将暗未暗的时候,临近繁华大城,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江面舟楫川流不息。 天边霞彩点缀着尘世热闹,更显得美不胜收。 杨仪仰头相看,却听身后道:“金陵地跟京城一般,卧虎藏龙人多眼杂,你还是换上女装吧。” 杨仪觉着俞星臣真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