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结舌。 戚峰的马儿仿佛感觉到主人的愤怒,也跟着有些躁动,在原地踏来踏去。 “他奶奶的,”戚峰怒不可遏的继续骂:“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全不提,叫我说施武死了这是报应!省得给巡检司丢脸!” 陆队正身边也有一员参军,年纪颇大,闻言道:“戚旅帅,您还没说你为何来了这里?” 戚峰一腔怒火即刻转向此人:“哦,现在你来质问我了,是不是也要说我没规矩,要把我也抓起来?” “末将并无此意,只是……”那参军低了低头,仍是缓声道:“旅帅明察,方才我们队正说的不错,就算施武万恶,也自有王法定罪,不审而私杀,于情于理,不管是朝廷王法还是对巡检司的同仁们,一概说不过去。” 戚峰仍喝道:“这个道理我不懂,还得你来教我?是谁审案,是我还是你?” 陆队正一惊:“你说什么,你审?” 戚峰冷笑:“你们且小心,我必把永锡查个底朝天,你们谁有那龌龊混账事,都给我留神。” “可……”陆队正虽然胆怯,还是鼓足勇气:“先前跟随施武来的那些巡检司弟兄,薛十七说是被他杀了,如今也确实找不到人,戚旅帅……” “他说杀了你也信,那他还说是被他一口吞了,你信不信?”戚峰显然很了解薛放,对这说法理也不理,直接冷嘲热讽。 他气势惊人,陆队正无言以对,只悻悻地带人慢慢往寨子外退。 戚峰啐了口,翻身下地,大步走到薛放身旁:“怎么回事?”这时侯已经换了一副和缓关切口吻。 薛放笑道:“没什么,确实是我打死的。” 戚峰赶忙捂住他的嘴,看看左右:“你行了。” 郦阳那些人假装没听见的,或者听见了而附和说该杀的,一时都有。 薛放推开戚峰的手,回头先叫兵士散去:“永锡的那些人都给关在那边谷仓里,待会儿你把他们放出来就行了。昨儿晚上不少目睹过的,瞒不了,你也不许给我瞒。” 薛放不傻,一看是派了戚峰而不是隋子云,就知道戚峰比隋子云还多一个用处——戚峰可以明目张胆地袒护他而不怕被人诟病,甚至于若是此事压不下去,戚峰还可以出来担责。 薛放可不想这样。 这时,原先被薛放吩咐不许出来的俇族寨民也纷纷走出家门。 昨夜给薛放敬酒的那个青年跑到跟前:“官爷,长老说你会被巡检司处死,要真是那样,就叫我告诉他们是我杀了那个人!反正我早就想杀他,只是……打不过他。” 戚峰在旁瞥着他,觉着此人不错。 薛放望着青年脸上的伤:“我就算真的会死,也不至于叫别人替我顶,不然我成什么人了?而且……”他一笑:“你都说你打不过他,那些人难道会相信是你所杀?” 戚峰看看自己的拳头,遗憾昨夜不在,不然他倒是合适人选。 天开始放明。 戚峰把自己半夜接到紧急调令的事情告诉了薛放,又说:“温监军叫护送你一起去笏山,不去郦阳。” 薛放颔首:“如此正好,更近了些,我也有件事情想托他去办。” 戚峰有备而来,主簿文书都带了几个,命人分头去料理,把俇族这里跟永锡那边昨夜目睹过事情发生的人证名姓、口供等皆都记录下来。又将施武的尸体抬出,准备带回。 薛放淡淡地望着施武的尸首被抬走,冷笑了声。 不经意间回头,却见杨仪站在吊脚楼的栏杆前,正也往这边看着,却不是看他。 瞧着那目光,仿佛也是在看施武的尸首。 那种眼神…… 薛放还未细看,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