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梦,从子夜到寅时,又不像是梦,而如同魂魄飞回了前世。 那股冷意逼得她自睡梦中生生惊醒。 睁开双眼,杨仪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靠到了薛放胸前。 像是淋了雨的什么鸟雀,瑟缩着在找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巢穴。 杨仪吓得呆住,回想昨夜,明明是紧贴着床壁的。 可就在看到薛放的瞬间,她心里竟又冒出“侥幸”二字。 先前薛放问她在外接生了一个孩子之时,那句关于“侥幸”的评论…… 岂不是跟父亲正好相反。 难道正是因为入睡前的这番说话,才突然又梦回前生。 杨登还特意警告她不要随意给人开方子,倘若给他知道她女扮男装,毫不收敛,做了无数个“侥幸”之事,不知父亲将会是什么反应。 杨仪望着近在咫尺的薛放,眼神逐渐柔和。 不过,靠得太近终究不合适,她正欲亡羊补牢,眼角余光却似乎瞥见,于他腰处有一物在轻动。 杨仪惊怔,这是在榻上,怎会有异物出没,难不成是蛇虫之类。 忙定睛细看。 猝不及防。 哪里是什么蛇虫,不过是他…… 杨仪的两只眼睛都瞪大到极致。 差点失声,急忙伸手捂住嘴。 心跳声却简直要把她自己震聋了,她几乎担心会把薛放给惊醒。 “要命,要命要命!”连连在心头大叫狂呼,当下也只得尽量不去看他下面那异军突起的地方。 杨仪手脚发颤,试着起身,想尽快悄悄下地。 除了一件难办,薛放身量高挑,从头到脚把一张床占得满满的,杨仪从那边下地都势不可免要越过他。 蹑手蹑脚地坐起,杨仪比量了会儿,正打算从他腿上迈过去,却在刹那之间,不知为何,薛放突然暴起! 他人并未坐起,手已经擒住杨仪的肩膀,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板压过来,手肘斜斜地往下一格,同时鲤鱼打挺,长腿一绞,顿时把她牢牢地锁住在底下。 几乎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杨仪只来得及低呼了声,人已经被狠狠摁倒在榻上。 她胆战心惊地睁大眼睛,对上薛放凌厉的双眸。 四目相对,薛放的眼神却迅速发生了变化。 杨仪不知所措,只觉不妙。 她却不晓得薛放从来习惯一个人睡,身边从没他人,方才杨仪鬼鬼祟祟起身,他人还未醒,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只以为是有什么刺客之类,这才用出擒拿的手法把她制住了。 直到对上杨仪的目光,薛放愕然:“你……” 才刚醒来的脑子有些混沌,薛放晃了晃头,才总算想起昨夜的零星片段。 “旅帅,”杨仪总算发声,颤抖的:“快、放……开我。”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暗暗叫苦,因为她没法忽略那正紧贴着她的东西。 那根本也不是能轻易被忽视不见的。 最要命的是,她一动,它仿佛也跟着做出猛烈回应。 薛放嘶了声。 他没法形容这种陡然袭来的销魂蚀骨。 薛放后知后觉,慢慢低头。 当看见比自己更早苏醒的、杨仪所谓的“外肾”,十七郎同样满脸不可置信。 杨仪苦不堪言,又不敢动:“旅帅,你、你快起开。” 她怕惊动人,声音尽量压低。 薛放闷哼出声,吸气。 腰微微弓起,似是想离开她。 他的浓眉紧锁,哑声道:“别动,你千万别动。” 杨仪当然不敢动,她已经尽量在约束自己。 她怕的是他会。 那硬邦邦沉甸甸的,热的渗人,她一阵阵晕眩,吸气,却都是他的味道。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