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是有人来报:“刘大人求见。” 宿耕星浓眉一皱:“他还敢来?!” 岳欣然微微一笑:“宿老先生不必多虑,您放心画图去吧。粮既无碍,春耕便是眼前的头等大事,一切诡计俱是小把戏,不值当浪费您的功夫。” 若是别人说这个话,宿耕星定能喷他一脸,但岳欣然说这话,却是莫名有说服力。 看宿耕星的神情,岳欣然无奈摇头道:“罢了,您既不放心,便多看一看吧。” 黄云龙有预感,刘靖宇……这次,怕是要送上来门来被踩。 说着,自有人传了刘靖宇进来。 刘靖宇看到一旁坐着的宿耕星,脚下便是一顿,宿耕星冷哼一声,瞅了岳欣然一眼,终是一语不发。 刘靖宇这才定了心神,向岳欣然一礼道:“恭贺司州大人!啊呀,司州大人真真是好手段,好能耐!竟为都护府要来这许多米粮!” 岳欣然客气道:“刘大人过誉了,先时您同孙大人那提议我还需再想想,不知您此来……” 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什么再想想,就是婉拒了,岳欣然知道刘靖宇不是为此而来,刘靖宇也知道岳欣然心中清楚。 刘靖宇笑得十分热情:“无妨无妨,那不过只是我等见百姓流离而心中不忍,现下司州大人既是已经征来了赈灾之粮,不需各地官绅捐赠便可相助百姓,岂非更妙! 哦,在下此来,一是为恭贺大人,二来,唉……在下忝为兵曹,实是愧对兄弟们啊。咱们亭州边军素来清苦,先时大军过时,便缺粮短草,有的弟兄,身上穿的是葛布,衣不蔽体,亭州的腊九寒冬,脚上也只有芒鞋,跟着打北狄这般出生入死,竟连顿饱饭也吃不上,我、我这兵曹实是无用啊!呜呜呜呜……” 宿耕星的眉毛渐渐竖了赶来,黄云龙视线中也十分鄙夷,听到这里谁还能猜不到他的用意! 先时是来抢人,如今看到镇北都护府有粮,便想直接来讨吗?! 什么叫出生入死!你们边军打过几场硬仗心里没点x数吗!有数的那几场,冲在前头埋人命的也是你们的部曲族兵!竟还好意思说出来! 什么叫吃不上饱饭,你们边军如何作威作福心里没点x数吗!真正没吃上几顿饱饭的是城外那些百姓!竟要同流民抢粮!真他娘的不要脸之至! 结果,岳欣然一脸“惊讶”又“同情”道:“原来边军竟像您说的这样清苦!我先时听说的完全不是这样!刘大人,您辛苦了!” 如果不是那逼真的表情,黄云龙几乎以为她是在嘲讽。 刘靖宇噎了一噎,但他的脸皮岂是这点话能刺得透的,立时声泪俱下地道:“正是如此啊司州大人!下官此来,便是恳求都护大人与司州大人,念在弟兄们出生入死的份儿上,这些米粮入库之后……我们也不敢指望如都护的亲卫们一般穿金镶玉,弟兄们……只想讨几口米粮吃顿饱饭啊呜呜呜呜……” 这他娘的真是彻底不要脸了。 黄云龙脸彻底黑了下来,以前他不曾发现刘靖宇还有这唱作俱佳的潜质,然后,黄云龙似乎听到了旁边宿老先生喷气磨牙的声音…… 可黄云龙知道,刘靖宇这个要求极难反驳,黄金骑的装备是全亭州百姓有目共睹的,如今这样多的米粮进了亭州城,一粒也不分给边军,这可真有些说不过去。 这和当初李杨二人抢粮还不一样,当初明面上还可推说没粮,那二人后来中计,抢粮在先,被收拾在后,合理合法。 如今刘靖宇正大光明来要,可没有任何把柄,这可如何是好? 如若直接就拒了……下一次若都护大人需要用兵,只怕这些边军更有了充分的理由可以不予理会,这于镇北都护府而言,实是天大的坏事。 只见岳欣然一脸惆怅地道:“边军这般清苦,我心实悲悯之,可是,那些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