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还有一部分乃是边军,乃是戍守亭州边关的部队,这一部分军士,主要是由全国抽调的服役壮丁组成,将领成分亦是复杂; 再有就是当地豪强所统帅的族兵,最是驳杂,形形色色大大小小十数支是有的; 还有一部分是左卫军,乃是此次护卫景耀帝自魏京而来,由韩铮统率。 这一次阅兵,便需要四方人马无间配合,故而极多筹备之处,景耀帝与安国公的忙碌,并非是对封书海的推脱之辞。 紧锣密鼓的筹备中,阅兵之日很快到来,校阅之地,便选在亭州城外的一处瓮城。 这一日清晨,天高气爽,澄蓝的天际,晨风逐着稀疏的流云,朝阳燃起一片云霞,整个亭州城全部戒严,州城方圆数十里,早已经被日前驻扎在此大军牢牢防控。 晨光中,地面轰隆隆传来震荡之声,一排排红缨银甲、白马飒沓,整齐划一的铁蹄踏碎亭州城中的大道,城中无数麻木的消瘦百姓看到这样生平未见的景象,也不由呆呆失神,直到惊雷过去,亭州城才平静下来,岳欣然也是此时方才出门。 封书海身为亭州州牧,有幸也随着景耀帝一道,被护在银甲白马的左卫军中,往瓮城而去,他视线朝左右看去,只见从亭州城外到瓮城的短短路上,视线所及之处,铁甲如山,长枪如林,将士们的欢呼直上碧霄,响遏行云。 即使身为文臣,从来没有真正金戈铁马地厮杀过,但感受着耳畔的山呼海啸,身下铁蹄踏出的轰隆隆巨响,仿佛立时便有踏碎河山的无上勇气,谁能不热血沸腾? 左卫军所过之后,中军便如一面扇子,阵型丝毫不乱收拢断后,将后方牢牢护卫,丝毫不留任何可乘之隙,封书海心下不由暗赞,安国公真乃当世名将。 安国公已是这般,真不知当初的成国公该何等风采。 直到瓮城之下,韩铮率先领队登城,前后检视无碍,他略一挥手,左卫军便有一队出列,迅速下马,跑动着散开,五步一岗,十步一卫,将整个瓮城上上下下每一个角落牢牢把守。 韩铮亲自前来回禀一切已经就绪,景耀帝这才下马登城,随侍的通事郎、亭州州牧封书海等一干文臣,负责军中后勤的一干军中将官,不必亲自上马参加军事演练的其余将领,皆是随在景耀帝身后一并登城。 朝阳刺穿云层,洒下道道金色光芒,瓮城上竖起象征大魏正统的明黄色的大纛,瓮城四角,赤青白黑四色军旗分别同时打出了旗语,瓮城之下,中军将校口中向各自统领之部传递旗语、最底层的校官收到旗语,口中发出呼喝之声。 在瓮城上看下去,便见四周茫茫军海中,仿佛突然多出东南西北四个笔直的棱角,整齐的移动中,将瓮城正下方空出一片空地,随着长枪齐齐扎进地面,中军将瓮城方圆数里悉数包围,而亭州当地的戍军与各方豪强的族兵更将视野范围内的更远处全部填满。 这样的阵仗之下,莫说敌军,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 瓮城上旗语再次变幻,正东方位,早就准备好的安国公一身重甲亲驰至瓮城正下方,他勒马,正要下马说话,却听瓮城之上的景耀帝开口道:“国公将胄在身,既在军中,便从军礼,不必下马。” 安国公一顿,就是周遭将领也是心中一动,深感于陛下对军人的看重。 安国公在马上顿首:“臣宋远恒谢过陛下隆恩!” 然后,这位已过四旬、鬓染霜华的名将视线扫过三军,威严的声音才庄重道:“诸军听令!” 四面八方的军士同时应道:“在!” 安国公又在马上郑重行了一个军礼:“恭请陛下校阅三军!” 甲胄摩擦声响成一声,却压不住那声振四野的山呼海啸:“恭请陛下校阅三军!”“恭请陛下校阅三军!!”“恭请陛下校阅三军!!!” 瓮城上,亦是一身甲胄的景耀帝庄严抬臂,四野呼喊刹那安静,他方才肃声道:“准。” 安国公再次一礼领命,这才勒马转身宣布:“校阅开始!” 随后,安国公亦驰马至瓮城之下,登城而上,与景耀帝一道在城头开始观看演练。 此次校阅,其实参与的部队主要有四支,中军与亭州当地戍军、世家豪强的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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