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的还挺熟。 他有些怀疑这人说的失眠睡不着是不是真的,看起来没一点儿像的。 陈逆穿着一件短裤,上面敞着,头发擦得半干,抱着人往卧室床上走,放下之后盖好被子,又转身去把客厅灯给关了。 回到卧室周兒还是那个睡姿没变,他坐在一旁,刚关上灯,还没躺好就被一旁人抱住了腰。 陈逆喜欢穿着睡衣睡觉,这边儿没有他放的睡衣,也就没想着非要穿,被人这么一抱简直两个滚烫的身子紧紧贴着,中间就隔了一个他那件单薄的衬衫。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颜色画面跟小电影一样飘过,鼻息间满是他买的青柠味洗发水的味道。 周兒的头发很长,熬了很久睡得很沉,紧挨着他的脖颈,没一丝收敛。 歪头看过去,透过窗外雷电的亮光,勉强能看清楚她安静的睡颜。 陈逆偏过头,盯着天花板,又紧紧闭上眼,最后忍不住地骂了一声。 “草。” 她真没穿。 - 天光渐熹,暴雨褪去,窗外烈日高照。 周兒一觉睡到天亮,打开窗户,阳光照亮每个角落。 卧室门没关,周兒意识还没回笼,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味,好像是肉粥的味道,还有一些其他早餐被香味覆盖了,闻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她下了床走进房间,看到从厨房洗手出来的陈逆,愣怔住了。 盯着早餐桌上的早餐,脑子混沌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你做的?” 他站在厨房门口笑:“啊。” 周兒有些不信地走过去,尝了一口肉粥,很好喝,里面还放了南瓜,不算很甜,但也入味挺香,其他的东西都是随意放的,更有些像是杂粮,却比外面卖的粥更有味道。 视线转移到桌面上的三明治上,眯着眼问他:“这也是?” 陈逆招了招手走过来。 嘴角的笑意没收敛:“粥是我做的,其他的楼下买的,做了,好像失败了。” 这些食材应该是早上在超市买的才对,这间公寓客厅都空荡荡的,器材倒是很全,但也常年没用过。 “你还会做饭。”周兒没想到这人一副贫民窟里少爷样的人,还会进厨房,她喝了小半碗赞赏道:“粥不错。” 陈逆坐在她对面,捏着碗一口喝了大半碗。 “小时候没人管我,不自己做就只能饿死,可惜也只会做粥。” 周兒又喝了一口。 自己做的跟买的还是不一样吧。 “我第一次喝别人做的粥,很好喝。” 陈逆有些意外,她以为像周兒这样的人,就算是经历过什么,小时候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 “你爸妈呢?” 周兒简洁道:“你可以直接当我是孤儿。” 陈逆又问:“好喝吗?” 周兒点了点头,是真的好喝,她看着对面,心里似乎还涌上了一股,鼻尖有些酸的微妙情绪。 因为实在想不出如果小时候她跟着她妈妈的话,会吃的是什么,是不是也每天早上有人做好了饭叫她起来去上学。 而不是故意早起半个小时只为了跟外公的两个亲孙女错开,之后在学校门口的早点店买一份她快要吃到吐的豆沙包。 注意到她眼底的情绪波动,陈逆随口道:“那我学学。” 周兒抬眸:“嗯?” “不是喜欢吗?”陈逆说:“那我学学怎么做饭。” 周兒心脏处清晰地跳动了下:“为什么。” 陈逆喝完最后一口,散漫道:“总会有人想吃吧。” “是么。” 周兒回头看他,忽然问:“陈逆,你故意让我来的吧。” 她其实来之前,给于东树发过消息。 陈逆后悔当时不知道他妈妈是抑郁症,后悔他妈死了,他误会了那么久。 所以关着灯把自己困在这里,才能稍微减轻内心的痛楚。 之前周兒似乎不太知道陈逆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她好像明白了一点。 上次的海边,以及今天,都是发生在陈逆知道她有抑郁症之后。 陈逆很坦诚地点头:“嗯。” “如果因为我也有抑郁症的话,你不需要同情我,我们只是单纯的各取所需而已,其他方面你不必顾虑,也不需要因为你妈妈可怜我,世界上患有抑郁症的人很多,每个人的表现方式也不一样。” 她只是会经常做梦,睡不好而已。 最开始在京市那一年,甚至有些精神错乱,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想出来,厌食,以及害怕一切锋利刀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