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的碎银子随手使唤。 若是花的小气些,一应人等一路上的开销,五两银子都用不完。 那两个婆子还想着能直接落一张银票呢,偏这小娘子毫不客气,一来就开了口要一人一上等房,又要了最好的菜肴,一天就把三两银子花了出去。 两个婆子直接拉下脸来,想要给央央施加压力。 一个被撵出来的寡妇,怎么好意思花这么多的钱! 央央可不是个让这婆子欺负的,直接吩咐了那车马行的人,扭了两个婆子锁在下等房,拿了那五十两的银票令丫头装着了。 连着三日赶路,央央可不委屈自己,索性在镇子上住了一日,洗了澡,叫那丫头好好敲了敲她通身经脉,免得坐僵了腰。 这才敲了没多久,门被敲响了。 “可是康奶奶的住处?小的奉了康大爷的命令,来接康奶奶回京。” 丫头一脸诧异,央央也同样。 居然给他赶上了。 那门外的,是康邪派来的一个小子。一路上狂奔追来,紧紧追了两天多时间,累倒了一匹马,这才在镇子上追到了央央。 那小子跪在央央脚边,实诚的把这两天的事情给央央说来。 那日曲姑娘撵了央央走,不等入夜,康邪查明白是曲家姑娘所为,当场就去了曲家。 也不知道康邪与那曲尚书说了什么,当晚曲姑娘就被禁了足。 而康邪就在夜里直接寻了靠谱的人,一路追了过来。 “好叫奶奶知道,我们大爷对奶奶很上心,这两日大爷在翰林院应卯,不得亲自来接,大爷说了,等奶奶回去,亲自给奶奶赔罪。” 央央不置可否。 跟着回京?还是回到槐花县? 央央只那么一思索,微微一笑。 那两个婆子从来了镇子被锁在下等房后,就没有她们说话的机会了。 这头车马行的人又调转方向,把两个婆子送回了京城。 而央央的马车,依旧朝着槐花县走。 跟来的几个小子侍从们苦着脸都要给央央跪下了,也没能让央央改变主意。 最后还是只能让识字的赶紧给京中去一封信,这边跟着央央,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回到了槐花县。 走的时候还是冬末,回来的时候已经夏至。 琳儿守着安记酒楼,天天就在那儿凶巴巴地。 自家奶奶一个不好被姓康的拐到京中,还不知晓何时回来呢。 她这边一个人守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少爷,魂儿都要累没了。 央央就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 琳儿抱着央央狠狠就是一顿痛哭,一边哭一边骂。骂的无外乎还是康邪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那跟着央央来的小子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慌张。 不是说这位是他们康大爷的媳妇吗?大奶奶都喊了,怎么搞半天这位大奶奶是别人家的奶奶,还是一个寡妇? 留在槐花县七八天时间,这些小子们终于把这复杂的关系摸清楚了。 摸清楚了也没有办法,谁让康大爷相中了这位安寡妇呢。 槐花县中人知道央央回来的,还都去了酒楼打问,可是随着那状元郎一起去的?康邪可还要回来? 在槐花县,央央就是当家做主的安奶奶,她一挑眉,无人敢起哄,她一句话,所有人都信了。 那状元郎不过是和去看生意的安奶奶同时罢了,根本就没有同路。至于状元郎回不回来,没看见隔壁康家都搬空了吗? 在央央回来的前十天,那康家就得了消息,坐立不安还是忍不住锁了门,悄悄跟到京城去了。 状元郎啊。 那康邪当初年岁不大不小,十岁的孩子,该记事的都记事了,若是他在京中知道了些什么可怎么办? 康家人根本不敢想,只能去了京中,牢牢盯着康邪才行。 央央都不管。 她回来了,安记酒楼又重新有了主心骨。 万生专门从书院告了假回来,围着央央想要说些话,最后还是只板着脸,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央央不许随便消失了。 “我还只当……你不要我了。” 那已经长高一截的少年在离开前,眸色暗淡。 无论是姑姑还是嫡母,央央都是安万生唯一的亲人长辈,他若是连央央都没有了,什么也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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