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另外一个丫头坐在门口石阶上守着。 每天的一个时辰,她甚至不知道在这间学房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曦月郡主每天都是能把自己的掌心抠出血来,偏她每每得了机会,想要在下了课后去找裴宣,都被裴宣给躲开了,她连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从京城一路追来,像是一场空想。 在央央生辰前两天,裴宣请了个假。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即将是央央的生辰,而且他现在和央央之间…… 裴宣有些无法拿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央央主动做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该议亲了。 裴宣想到这两个字,心中多少有些冲动。 是不是也可以和央央议亲呢? 那么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把郑家处理的妥妥当当。 当务之急,就是央央的及笄贺礼。 既然已经打算好好的去正面面对这件事了,该有的态度必须要有。 再知道了央央快要生辰的时候,裴宣派人去收了一块玉料,交给了方圆千里内最好的玉雕师父,不是作为一个先生,而是作为……一个想要对央央求亲者的身份。 如今玉雕师父把簪子雕刻好了,裴宣请了一天的假,头一天完了课,直接就离开郑家,驱车几个时辰,去了县里。 裴宣本以为他能在央央生辰的头一天晚上回来,没料着稍有耽误,居然等到了生辰当天才赶回来。 而及笄宴的时候,他一个教书先生是不能前往女孩的闺阁,只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及笄宴的结束,央央有了空闲的时间再给她送上自己的贺礼。 央央从一大早就被嬷嬷叫了起来。 她还睡得香,嬷嬷可不许她睡了。 女儿家,人生中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大事,在闺阁的时候,也就是及笄宴和订婚,若是出嫁了,嫁了人的一切大事件都是跟着夫家走。 这么来看,及笄宴几乎是女儿家出嫁之前,唯一一个盛大的宴会。 郑奶奶不说别的,今次来的人中,还有江州的人,那么她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把央央给打扮到最好,一定要让江州来的人,回去狠劲儿夸央央,这样,及笄宴后几个月,江州提督大人肯定就会派人来接央央了。 说不好,若是央央争气,去了提督家,直接混个良家妾的身份呢。 到时候若是有个一儿半女的,在提督那儿有了身份,再吹一吹枕边风,那么他们郑家就发达了,她的女儿就能找一个真真正正疼爱她,又有身份地位的男儿,她的儿子就能去江州的书院,破格读书。 一切都是让郑奶奶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的美好,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央央及笄宴的衣服一共是三层。 第一身是素衣。 第二身中袍,第三身是外衣,每一层的布料都不一样,都是精细到小地方没有见过的上品布料。 这及笄宴上穿的衣服,郑奶奶是专门求了关系好的商人,从京城里捣腾回来的,那布料放在那儿就是闪着光的透亮,摸上去丝滑又轻薄,做成了衣衫后,这种小地方且不说,哪怕是放在县城里,也没有谁能跟得上啊。 央央的衣服是专门做的,她身上佩戴的所有首饰,也都是特别弄来的。 明月珰,珍珠戒,手上的五个银镯子,就连她压裙角的环佩,都是京城里的好东西。 她的玉笄是江州送来的。 央央的画像给送了去提督府,提督不管别的,单看这个颜色,入府也是无碍,索性就给央央做个面子,直接给她送来了及笄的玉笄,让底下人带来,前一天给了郑奶奶。 央央全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 她从起身,就一直任由着底下的嬷嬷们梳妆打扮,她甚至打了个哈欠,淡定地问:“先生可回来了?” “回姑娘的话,裴先生刚回来,已经先回了后院了,”丫头赶紧说道,“今日姑娘及笄,奶奶说了,姑娘不上课,不用紧张。” 央央垂着眸:“先生出去了两日,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小草。” 曦月郡主在门口候着。 她堂堂一个君主,来给一个乡下丫头当丫鬟,甚至都不能当贴身的丫头。今次嬷嬷们来服侍央央洗漱更衣,她在丫头里排不上号,直接被另外两个大丫头撵到了门口给打帘子。 曦月郡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几乎是一直在忍着眼泪。 听见里面央央叫她,曦月郡主勉强收起了黑脸,打了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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