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皇后! 正月十五过去,开学当日,国子监门口一片哭啼啼,充斥着“我不想上学”“我要回家呜呜爹娘”的叫喊声。 荀嘉是一名考进国子监的平民学生,满腔热血,一心向学,窗头都刻着横渠语录,“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平生所愿,便是考取功名,面见圣上,进言献策,让大齐更加繁荣。 ——所以他是格外看不惯这群在国子监门口,为未来日子哭得要断气的纨绔子弟的。 对于那位传闻里的陆太傅,荀嘉也十分好奇。 不过听说陆太傅的身子不好,并不时常来国子监,大多时候都是在府邸里处理公务。 真可惜啊。 荀嘉这么想着,进了国子监报道,抱着发下来的衣袍和书本往学舍里走,绕了几圈之后,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道。 他越走越偏,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太重,周遭静悄悄的,他搂着东西团了团,正犯愁着,就见前方月洞门前走过道淡青色的身影,连忙叫:“前面那位朋友,请稍等一下!” 听到叫声,对方脚步一顿,抬步走来,面貌也清晰起来,竟是个生得极为清艳端方的青年,容貌整丽,神清骨秀,就连向来对美色不屑一顾的荀嘉也看得一愣。 青年的气色不太好,迎风一吹,握拳抵唇轻轻咳了几声,打量他一眼,看出是今日新入学的学生,嗓音温和带笑:“迷路了?” 荀嘉回过神,连忙点头,看他年纪不大,穿着亦不显眼,应当也是国子监的学生,连忙道:“这位兄台好,我不小心走错了道,请问你可否指一下回学舍的路?” 陆清则见他把自己认成学生了,也不辩驳,笑笑道:“此处离学舍颇远,我先带你走出去吧。” 荀嘉松了口气:“在下荀嘉,多谢兄台,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陆清则眉梢略略一挑:“荀嘉?你就是今年考入国子监的那位榜首?” 他这么一问,荀嘉就忘了自己问的问题,颇有些小傲气地点点头:“是我。” 陆清则侧过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荀嘉,见这年轻人意气轩昂,虽有傲气,但并不气盛,气宇昂昂的,心里颇为满意,含笑夸了句:“不错。” 什么不错? 荀嘉脸露茫然色。 但不待他多问,前方就隐隐传来热闹鼎沸的人声,陆清则抬手指了指方向:“往那边走,跟着其余新监生左拐再直走,就到了。” 话罢,朝他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荀嘉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到他的名字,但抱着一堆东西,也不好追上去,只得对着他的背影又道了谢,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反正都是国子监的学生,总会碰到。 对方生得一副神仙模样,想必在国子监里也颇有名气,下次碰到了再问清楚姓名便是。 看气质应当是什么达官贵人之后,但态度这般平和温润。 荀嘉心道,那群高门子弟里,也有还不错的人嘛。 不过与荀嘉想的相反,入学十余日,他都没在国子监里见过那天给他指路的青年,他熟悉的人也都是新入学的,比他还不清楚。 虽有些遗憾,不过荀嘉还是放弃了再遇的念头,渐渐忘了那人。 没想到一个月后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