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不会真准备就这么走了吧?” 意识到自己倒了大霉翻车了,陆清则心里禁不住骂了一声。 ……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一晚上过得波澜壮阔,导致陆清则生辰当日没能起早。 不过早上宁倦去上朝时,他还是被宁倦亲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惊悚地发现宁倦左手上竟然还戴着他昨晚锁上的镣铐,不打算摘下来,并且准备就这么去上朝似的样子。 陆清则难得清醒得飞快,头都大了:“解下来,像什么样子。” 万一给文武百官看到了,这要怎么解释? 宁倦又亲了他一口,得意地笑:“朕就不。” 说完,精神极好地钻去暖阁换衣服了。 陆清则疲累得厉害,瞪着眼看宁倦的背影消失也爬不起来,只能寄希望于长顺,沉重的眼皮盖下来,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宁斯越一大清早就过来了,左等右等的,还是没等到陆清则,趁着安平不注意,哒哒哒溜进屋里,小声叫:“父君,你是不是又生病啦?” 陆清则刚醒过来,昨晚的一切和早上的事涌入脑海,很想踹宁倦一脚。 面对关切的宁斯越,他沙哑地应了声:“……嗯。” 宁斯越心口紧揪:“今日是您的生辰,要快点好起来呀。” 在小孩儿清澈无邪的眼神里,陆清则更想踹宁倦了。 他艰难地爬起来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接过了宁斯越羞涩献上的祝寿诗,认真读了一遍,摸摸他的小脑瓜,笑道:“谢谢小殿下,我很喜欢。” 宁斯越小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宁斯越,还有其他人送来的礼物,比如陈小刀和史息策托人送进来的。 甚至还有段凌光送来的,还附赠了一封简短的书信:“你寄来的信,我没拆开,听闻你与陛下平安后便烧了。” 陆清则前往西南时,往江南寄了封信。 当时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宁倦出了事,他也殁于西南,朝中无人震慑,藩王蠢蠢欲动,一切乱起来时,或许只有段凌光能压住。 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陆清则没再说过,段凌光也不好奇。 俩人都心知肚明。 其他人的生辰礼物,陆清则都收到了,昨日就说准备好了礼物的宁倦反倒没有动静。 听闻早朝又在吵吵闹闹,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陆清则懒得打听又在吵什么,他这段时间精力耗费过多,晚上还要和宁倦商量着批阅奏本,等宁倦回来再告诉他也成。 宁倦的生辰礼物,或许是想等回来后亲手给他。 没成想,下午些的时候,长顺就将宁倦为陆清则准备的礼物送上来了。 是一封圣旨。 长顺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陛下说了,您不必跪接,听听内容便好。” 陆清则也不客气,坐在院子里,听长顺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陆清则,曾蒙不白之冤,朕得昭天下,令天下人知才望高众,品性端洁,重开府邸,擢国子监祭酒。” 长顺的咬字很清晰,宣读完的一瞬,满院子陷入静寂。 宁斯越睁大了眼,咬着手指没太听懂,仰头问:“父君,什么是祭酒呀?” 陆清则处于震愕之中,一时都没心思回应。 难怪又开始吵了。 宁倦要他重返朝廷了,那群大臣能不吵吗? 关于他重返朝廷一事,从前是有过商量。 这一阵要么忙于平乱,要么忙于政事,朝中百官经此一乱,也默认了他的身份,要不要回去继续当官,其实已经不大重要了,所以陆清则几乎都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宁倦还记得。 被封了多年的陆府重开,也意味着他往后可以自由选择是住在宫里,抑或住在陆府。 宁倦是皇帝,这个位置天生便带有掠夺的意味。 但他在最大限度地给予陆清则想要的自由,给他更多可选择的余地。 而陆清则现在也愿意为他停留。 陆清则接过长顺递来的圣旨,久久地凝望着那些字,心里百味驳杂,被从未有过的情绪冲撞着。 或许他们早就驯服了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黄金镣铐,为什么陆清则挣不开,但是宁倦能挣开…… 陆清则:因为我可能不是人,但他一定是狗。 第九十七章 终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