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也极为傲气,总觉得世间没有难得住自己的病症,太医院都是一群扶不上墙的废物。 但先是卫樵,再是史容风,叫他颇有点受打击,吐出口气,低声道:“天气愈凉,将军恐怕会痛入骨髓,很是难熬,我为将军开药,缓缓这痛吧。” 林溪听着这句话,纵然已经猜到了,还是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除此之外呢? 徐恕能看懂一点,摇头道:“除此之外,我也做不了什么了。” 史容风倒是很平静:“我还能撑多久?” “我尽力,或许还能有一年时间。”徐恕停顿了一下,“或许不足一年。” 林溪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在人前掉泪。 史容风满意地笑道:“这不是很好吗?能多些时日让我父子二人相处,也不错。” 陆清则能做的都做了,看林溪眼底蓄满了泪水,拍了拍徐恕的肩:“往后就得劳烦你来回奔波了,走吧,你出去写个方子,我也该回吏部了。” 徐恕再不会看气氛,也知道该走了,跟着陆清则一起跨出了房门。 陆清则倚在围栏上,抱着双臂:“这便是多事之秋吧。” 徐恕瞥他一眼:“你也是个病号,别觉得就没你的事了,一会儿我再看看你的情况。” 陆清则十分自信:“我已经半个多月没生过病了。” 徐恕感到一阵荒谬的无言,张嘴就想嘲讽,但看陆清则发自内心的自信表情,一时竟然没忍心去摧毁他的自信,嘴角抽了下:“……你当心乐极生悲。” 半个月没生病,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你还骄傲上了。 徐恕这乌鸦嘴一张,隔日陆清则就因风寒病倒了。 这几日不断有人被带走,前朝空荡了一小半,事务正忙,吏部和国子监的事务公文都送来了陆府,病倒了也得工作。 宁倦匆匆赶来陆府的时候,陆清则还披着大氅,坐在书房里边咳着边翻看公文,瘦弱的身躯裹在大氅里,脸色苍白得像倾洒在冰雪上的月色。 他跨进书房里,既喜欢陆清则这副模样,又担心得要命,闷闷道:“这些东西老师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便是了,病了就好好休息!” 陆清则也不奇怪宁倦怎么又来了,笑了笑:“已经躺了半天了,实在无聊,就当解解闷了。” 宁倦的脸有点发沉,他既想将权柄送到陆清则手中,给他人人敬畏的地位,又不想他操劳费神,想要将他藏起来一个人看,实在是有些矛盾。 见宁倦不太高兴地拉着脸不吭声,陆清则搁下笔道,忍不住喉间的痒意,扭头闷闷地又咳了几声,嗓音沙哑:“厨房的晚饭应当好了,用完饭就回宫里去吧,别被我过了病气。” 老师又在把他往外赶了。 但见陆清则这样,宁倦也不知道该是心疼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了,气闷地俯身一把抱住他,咬牙道:“我怕你那点病气吗?” 说着,轻轻拍着陆清则的背,见他渐渐不咳了,也没放开手,黏黏糊糊地非要跟他坐一张椅子:“听说老师带着徐恕去见史大将军了?” 陆清则掀掀眼皮:“陛下是想听好结果,还是坏结果?” 宁倦抿了下唇:“老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史容风若是命不久矣,便能早早交出兵权,对宁倦来说是好结果。 若是还能活很久,对宁倦而言,就是很难容忍的存在了。 皇权怎能容忍兵权旁落在外。 陆清则的话在舌尖滚了滚,最后没吐出来,伸手抚了抚宁倦的头,语气柔和:“果果已经成长为合格的皇帝了。” 宁倦忍不住搂住他,脑袋蹭了蹭陆清则的手掌心,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