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之前,几个卫党还彼此传阅了一番对方写的什么。 当中为代表的,要数国子监祭酒,洋洋洒洒的几千字,把陆清则和宁倦分别指责了一通,意在说明陛下公私不分,而陆清则身为人师,不仅不加以劝导,反而纵容陛下,享受皇恩虚荣,德不配位云云。 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倦不是迟到了片刻早朝,而是要让大齐亡了。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人写了奏本,只是写得没国子监祭酒的文辞优美,观点犀利。 也有个奏本观点清奇,恶意扭曲了一下,把宁倦去看望陆清则,写成是去干其他事的,言辞十分暧昧,说陛下和陆清则走得过近,陆清则又时常留宿乾清宫,据传师生二人都是睡在一张床上,不似师生,更不似君臣,实在是说不清,简直有辱斯文,悖德扭曲,天理不容…… 这个奏本让其他人看见了,好好鄙视了一通:“这写的什么?” “向大人,我们知道你与陆清则有私怨,但你这么写,没有分毫依据,反倒要被人嘲讽啊!” “荒谬,荒谬,还是郎祭酒写得最好。” “本官也这么觉得。” 向志明就是在家醉酒,瞎写了一气,被大伙儿这么说,也有点汗颜:“也是,也是,我就不递奏本了。” 卫党几个上奏的人一合计,感觉国子监祭酒写得最好,交上奏本前还可以在朝内朝外散播一下,做好了决定,便开始行动了。 奏本交上宁倦的案头时,陆清则正带着陈小刀去武国公府拜访。 俩小孩儿一见面,开心得凑到一起,陈小刀叭叭说个不停,林溪眼睛亮亮地听他说话,偶尔比划一下手语回应。 陆清则还未好全,和史大将军俩病号被唐庆监督着坐在屋里不见风。 唐庆一走开,史大将军立马从榻下扒拉出小水囊:“你昨日没来,我被全天盯着,他娘的,觉得热了脱个外袍都不准,馋死我了。” 陆清则哭笑不得:“大将军,您老还是悠着点吧。” 外头林溪正在拿着史容风传给他的缨枪,比划给陈小刀看。 陈小刀十分卖力地鼓掌,林溪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史大将军从半开的窗缝里看着,喝了口没啥酒味的酒,注视了会儿林溪,转头道:“漠北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成天大将军、陆大人的叫唤,往后来往也不嫌麻烦,听说你的字还是冯老儿取的,往后我就叫你怀雪吧。” 陆清则思考了下:“那我叫您史老爷子?” “……”史容风说,“你还是叫我大将军吧。” 陆清则乐了一下,外面俩小孩儿玩耍,他又教了史容风一些手语。 史容风性格豪爽,很喜欢陈小刀机灵的性格,虽然嫌弃陆清则有点文文气气的,但陆清则不像朝里的文臣那般磨磨唧唧,说话要猜三遍才晓得在说什么。 俩人又意外地很聊得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为被人管着的病号,还有点同病相怜之感,史容风冷不丁就会掏出点被唐庆严令禁止碰的东西,嘿嘿笑着要跟陆清则分享。 大将军的态度都这样了,手下亲兵对陆清则的态度自然也转变了,漠北天高皇帝远的,没那么多礼节约束和身份的高低不同,相处很和谐。 陆清则本来就是从一个没有那么多礼节约束的地方来的,在这儿,反而自在了许多,抱恙的几日,干脆每天都来国公府。 宁倦派长顺去陆府找人,一连扑空了三日。 若不是那日陆清则当真半丝异色也无,宁倦几乎都要怀疑,陆清则又在故意躲着他了。 见不到陆清则,宁倦的心情十分低压,再看到那封千字长文奏本,直接就点燃了怒火。 当夜国子监祭酒就被锦衣卫从小妾的床上拖了下来,要追查国子监祭酒私底下在国子监内私设赌场,以及他二儿子狎妓时杀死妓子一事。 除了国子监祭酒,其余几个上奏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