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现在卫鹤荣需要太医发挥作用,能够解毒,便让陈科又带领各位太医走回正确方向,如此,徐恕就能“失去作用”,移交刑部以待处死,否则就算是卫鹤荣的手,也伸不到诏狱去。 卫鹤荣彻底中套了。 陆清则腾地起了身,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那便好,那便好,陛下有说什么吗?” 小太监低头道:“陛下醒来时不是很有精神,没说什么便又睡过去了,但脸色比前两日好看许多了。” 陆清则抬脚就想赶去乾清宫看看,却又脚步一顿,略有迟疑地看了看身后各位阁臣。 除了冯阁老外,其他人恨不得他快滚,露出含蓄的笑:“陆大人,陛下既然醒过一会儿了,说不定还会再醒,你要不要去看看?” “是啊,这些奏疏我等处理完了,再叫人送去乾清宫罢。” “看你脸色不好,恐怕也是累了,你这身子,若是累倒了可怎么办。” 陆清则露出副深思苦想状,然后感动地坐了回来,语气坚定:“诸位大人年事已高,也尽忠职守,还如此体己我这个年轻人,我怎么好意思离开,将繁重事务全交予你们?陛下有整个太医院看着,我去了也不能为陛下解毒,倒不如为陛下多做两件事,待陛下再醒来,也能宽心些。来,我们继续吧。” 几个卫党简直眼前一黑,被他那句“为陛下多做两件事”堵得没话再说,话都给陆清则说完了,再催陆清则离开,好像就是让他少为陛下办事似的。 刚才还不如不说话,让他自个儿走了算了! 卫鹤荣作为首辅,坐得离陆清则最近,呵呵一笑,低声道:“看来陆太傅的心情不错,还有心思逗他们几人。” 陆清则不清楚卫鹤荣搭话的意图,又抿了口茶,不咸不淡道:“陛下有所好转,我自然心情好。我看卫首辅神色怡然,也撞见什么好事了吗?” 见话题被引到自己身上,卫鹤荣一笑,自然道:“当然也是因陛下见好,十分欣悦。” 顿了顿,卫鹤荣也端起面前的茶,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笑意略有深意:“陛下与陆太傅情深意重,醒来时必然着急想见你,陆太傅不回去当真可以吗?” 陆清则听出不对,和善地和他对视一眼。 不是错觉,卫鹤荣刻意咬重了“情深意重”四个字。 宁倦在外人前对他,顶多就是个尊师重道。 他哪儿看出的情深意重? 乾清宫内的宫人极少,且都被详细摸清了祖宗十八代,个个都是清白出身,而且很少能接近南书房和寝殿,负责护卫的锦衣卫也经过重重筛查,除了这两日有几个御医住进了偏殿,其余的都可确保无误,卫鹤荣哪能看到他与宁倦平素的相处。 那就是在江右时发生的事? 他疑似染疫,陈科误诊,宁倦不顾危险冲到他身边,手把手照顾着他,衣不解带守了他数日。 确实当得上是情深意重。 只是卫鹤荣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 让陆清则想起了昨晚在黑暗中面对的少年灼灼的目光。 陆清则语气淡淡:“陛下醒来想见我自会宣见,就不劳卫首辅操心了。” 说完便不再看他,重新捡起奏本看过去。 他们因陈科而更改策略,暂时搁置了潘敬民与账本的事,但一直不动,卫鹤荣也会发现不对,或许会察觉到他们已经发现陈科是内贼。 那本好不容易得到的账本,就算没办法弄倒卫鹤荣,也该发挥点光与热。 陆清则一心两用想着,处理完了今日的奏本,天色已暗,他与几个阁老道了别,从容地坐上轿辇回乾清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