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在说这个。” 宋敏和梁玦都笑了。意儿不自在,转开话题,提醒梁玦:“你不是答应阿照要带些吃食回去吗?” “哦,是……可不知她口味如何,平日都爱吃什么?” 宋敏答:“她爱吃肉,但夏日炎热,还是用些清爽的小菜为好。” 宏煜看了看意儿,没说话,默默吃酒。 后来又谈及李若池和颜嫣,梁玦对此事兴趣浓厚,猜测说:“如此一闹,岂非要滴血认亲才能确定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滴血验亲之法并不可靠。”意儿道:“修订本《刑名全录》已做了改正。” 宋敏接话:“听闻那孩子是早产,并非足月而生。” “不是因为罗贵夫妇以尸讹诈,颜嫣受惊而早产的吗?”梁玦疑惑:“看来此事只有颜嫣自己清楚了。” “那倒未必,”宏煜说:“若真有蹊跷,那接生的稳婆,看诊的郎中,近身的丫鬟,必定瞒不过去。只是想要撬开这些人的嘴,没那么容易。” 梁玦和宋敏又闲聊几句,宏煜见意儿闷不做声,只托着下巴,呆呆的模样,像是午后困顿,昏昏欲睡,于是他也没了兴致,懒靠着椅背,百无聊赖。 吃过饭,四人回了衙门,不在话下。 *** 众宾客散去,剩下残羹冷宴,满庭萧索,颜嫣一直垂头缄默,由始至终没有辩解半句。 李父李母几乎不曾气死,要她务必给个交代。 李若池将她挡在身后,信誓旦旦地告诉父母,女儿绝对是他亲生,夏堪今日之举不过为了报复,阴魂不散,其心可诛。 李父问:“他报复什么?” 李若池默了会儿,略叹口气,道:“夏堪冒籍应试,被人告发入狱,是我背后指使的。” 颜嫣惊愕地抬头看他。 李父更是不解:“你为何要做这种事?他与你有何恩怨?” 李若池冷声道:“他骗了嫣儿,我不可能让他好过。” 李母指着颜嫣:“原来你在家做女儿时便与那夏堪有私,否则他岂敢询问孩子的身世?!我们李府清清白白,怎能娶一个不干不净的淫.妇?!如今还闹得满城皆知……你还有何颜面站在此地!” 李若池面色阴沉:“嫣儿是我要的,谁也不能这么说她。若府里有人容不下,我们便出去自立门户,父亲母亲也好清静,反正我这个残废儿子从未给你们添过什么光,眼不见倒心不烦。” “你……你说的什么话!” 李母大哭:“我的儿,你这是要戳我的心,割我的肉啊!” 颜嫣在后面紧握住他的手,按捺道:“别说了,别说了。” 李若池胸膛起伏,额角青筋突显,克制着,平复半晌,终是忍耐:“儿子晚些时候再向父亲母亲赔罪。” 说完脚步不停,牵着颜嫣回房去了。 院中服侍的人被打发下去,光影暗沉的屋里剩他们夫妻二人,李若池垂头坐着,两手紧扣住床沿,不知在想什么。颜嫣点了灯,走过去,蹲下,替他摘了假肢,然后按揉那凸凸一截残腿。 “我去见他一面,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她说。 李若池摇头,嗓音沙沙的:“我不想你见他。” 颜嫣默了会儿,当下没应答。 “怎么了?”李若池目光幽深,阴阴凉凉:“他一回来你就失魂落魄,这般迫不及待想飞过去吗?” 颜嫣顿了顿,轻声道:“我没这个意思。” 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这张脸,无时无刻不令人心动的尤物,每一处都叫他爱不手,魂牵梦萦。可是别人也这般留恋着,觊觎着,忘不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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