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会痒痒的吗? 痒着、痒着,痒到刚才听老夫人说,过些时日,宫里会把抄没走的东西都还回来,季氏的心瞬间不痒了,只余下心花怒放。 一个道理。 “各处现在都空荡荡的,等东西送回来,全部照着老样子摆起来,”季氏道,“等老汪他们也回来了,这府里还是跟以前一样,热热闹闹的。” 比起那些死物,季氏真是太想汪嬷嬷了。 一肚子话,无论是紧张的,不安的,还是高兴的,没有汪嬷嬷在旁,她絮絮叨叨都少了很多意思。 当日分别时,汪嬷嬷与她说过,自己会尽量往西走,兴许半道上就能遇着回京师的大军了。 可惜,大军回京了,半途没有遇上,应是错过了。 不过,换了皇帝的消息很快就能传遍大江南北,汪嬷嬷听说后,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季氏在想着汪嬷嬷。 秦治唉声叹气着说秦鸾:“是热闹,却也不够热闹。原想着,阿鸾快要十六了……” 季氏抿着唇,睨了秦治两眼。 她太清楚秦治想说什么了。 本来,大姑娘过了十六后,也就不用避着血亲了,正是一家人相处的好时候。 可是,皇太孙登基,后位不会悬空太久,一定会尽快迎娶大姑娘。 大姑娘成了一国之母,离开了侯府…… “老爷,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觉得与大姑娘感情生分,”季氏道,“我倒是觉得,我与大姑娘融洽极了。” 秦治闻言,吸了口气。 也是。 这几个月,他们一家人的心,那都是拧成了一股绳。 “这不是没到十六岁吗?阿鸾自己活蹦乱跳的,”秦治嘀咕起来,“我们也都没病没痛的。” 季氏脑袋转得飞快:“这说明什么?说明枝头对了! 你想啊,当初应允那门亲事,不就是图皇家贵气能护一护大姑娘吗? 可那是根假高枝,不稳当。 现在那才是真正的凤凰枝,鸾鸟一落脚,纹丝不动,一扇翅膀要飞起来,也不晃不摇的。 这不就一切顺利了吗?” 秦治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 “当然了,也是我们大姑娘厉害,”季氏站起身,学着秦鸾的样子,先是提笔画符、又临空出手飞符,“这本事,哎呦!” 秦鸳正往屋里走,一抬眼见母亲在那儿摆把式,不由一怔。 季氏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虚空假把式,没有笔也没有符,身姿倒很像那么一回事。 秦治看着,连连鼓掌,夸季氏学得“很得精髓得精髓”。 秦鸳没眼看了,转身就去东园寻秦鸾。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当下就把父母两人卖了个精光。 秦鸾笑得直不起腰。 秦鸳也笑,笑着笑着,又严肃起来:“大姐是不是很快就要出阁了?” “反正今年不嫁。”秦鸾道。 秦鸳撇嘴,今年就剩个整腊月了,皇帝娶皇后,能办得下来才怪了呢。 秦鸾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脸颊:“真想知道?改天我沐浴更衣,亲自算一个良辰吉日。” “那你往后几年算,”秦鸳知她逗趣,也便说着笑话,“再算个三四五六年。” 这一晚,秦鸳如愿以偿,在东园说趣事说到三更天,再和姐姐一床睡。 而天将将亮时,永宁侯起身,进宫上朝。 朝房里,已经到了不少人了,彼此互相行礼,谁也不提这变天的事儿,仿佛一切如常。 直到,徐太傅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诚然,大伙儿都听说徐宅外头的墙拆了,可他们没想到,老太傅竟然真的上朝来了。 徐太傅在一片尴尬之中,显得怡然自得。 时辰到了,一行人列队进金銮殿。 抬头看去,龙椅边上还摆着一把椅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