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再提…… 林繁倏地笑出了声。 方天真是一根筋,讨符是次要的,替他吹嘘才是首要目的。 见林繁失笑,秦鸾又看向方天,问:“谁的马不听话?” “小的与马之间,差点儿意思,”方天一副惭愧样子,“日常出行,倒是能配合,但需要精湛骑术时,小的真是有心无力,那马儿它就是不听话。您看那崖壁……” 说着,方天抬起了手。 秦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视线所及,是一面陡峭山壁,许是站在下面,仰望上方,显得那座崖壁越发高耸。 秦鸾一下子明白了。 “之前的奇袭,就是从这山头冲下来的?”秦鸾道,“军报送达后,满京城都在说,茶博士们讲得有声有色。” 方天惊喜极了:“京里都传遍了?” “可不是嘛,”秦鸾笑道,“阿鸳听得都成瘾了,一家一家听过去,谁家说得好,有什么区别,她如数家珍,还拉着我和阿渺去听了几次。” 话音一落,连秦威都忍俊不禁。 自家那侄女儿,就爱凑这种热闹。 转念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精彩的战局故事,谁能不爱听。 “可惜、可惜,”方天连声道,“小的就不在其中,因为小的骑术太普通了,没有机会上阵。后来冯靖他们说的时候,小的听得心痒痒。若能有让马儿听话的符,那多好啊。这么高的崖壁,直冲而下,想想都激动不已。” 说着说着,方天转头看林繁:“爷,是吧?” 林繁挑眉。 秦鸾扑哧笑出了声,眼睛弯弯。 她算是听明白了。 又一次抬起头,秦鸾望着崖壁。 险峻陡峭,谁能想到会有骑兵从崖顶冲阵呢? 难怪能打西凉一个措手不及。 “国公爷,”秦鸾唤了声,问道,“听说奇袭是你的主意?” 林繁道:“那日绕到山顶,原是想居高临下,观察西凉人动向,却发现有机会冲下来。底下看着吓人,真从山顶看,倒也还好。” “那也十分厉害,”秦鸾道,“打旁人之不敢打。” 林繁听她夸赞,心里暖暖,想再与秦鸾说些山上状况。 似的能看得多远,深夜时如何,晨曦时又如何,策马冲下山时是什么体会…… 只是,余光正好看到秦威看着他们,一时间,无数的词汇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还是先少说些吧。 叫秦副将盯着,多少不自在。 事实上,秦威根本没往那处想。 此前他亦认真打量过这处崖壁,越看,心中越是感慨。 林家这小子,年轻、胆大,那股魄力是他们这些年长些的将领不具备的。 当然,今时今日,秦威得改一改那想法。 这是赵家小子,是先太子的儿子。 他比先太子小上几岁,他初出茅庐时,正是先太子所向披靡时。 他们那一辈的小子们,谁不想像赵临一样驰骋沙场? 各个都是想得眼睛都红了。 就好像,十几年前,京城簪缨各个都把林繁当心目里的“好儿子”,当手下败将都是好事。 阿沣没当过林繁的手下败将。 因为年纪所致,林繁不至于跟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娃娃动手。 这么一想,确实是虎父无犬子。 受生父遗传,受养父教导。 只是,林繁再厉害,当日奇袭能那么顺利,其中也有他家阿鸾的功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