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真是小儿。 秦胤说的其他话,暂且不评价,只那句“念书念傻了”,皇上深以为然。 赵源也是一样。 没有见识过乱世模样,也不知道地图上的飞门关离京师到底有多远。 都是“孩子”。 可哪怕是孩子,说出来的话,一样扎耳朵。 故人,比活人有用? 皇上抿了抿唇:“他们爷孙两个回府了?” “应是回去了。”徐公公道。 “傍晚出发,连夜行船?”皇上哼道,“你去城门口送一送。” 徐公公一愣。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 皇上担心永宁侯把小孙儿偷偷送出城、捎上船。 事后真就发现秦渺不在京中了,皇上还能为此为难秦家剩下的人? 不过小孩儿一个,淘气偷溜而已。 皇上若在没有其他证据的状况下,指责永宁侯府,反倒是伤朝臣们的心。 人家老祖父带兵出征,家中其他人就莫名其妙被责备…… 如此想来…… 徐公公来回思考,心念一动:“皇上,如果老侯爷没有带他孙儿走,说明他并无其他想法,若是明日、后日,见不到那孩子,您正好以此做好准备。” 摸着胡子,皇上沉思着。 秦胤虽大大咧咧,但他是直,并非愚笨,他心里若真存了事,就绝对不会把小孙儿带走,此举打草惊蛇。 一旦他这么做,等于是舍弃其他所有亲人,只换一个幺孙。 以状况来看,秦胤暂时没有这个必要。 而反过来,他若真让徐公公在城门口把关…… 恐怕是秦胤先品出滋味来。 “你说得有理,”皇上缓缓点头,“去交代那两个御林,船只启航之后,若在船上发现了其他秦家人,立刻回报。” 徐公公应声去了。 皇上靠着椅背,面色郁郁。 秦胤那老头子,也不是什么省心的料。 国师先前说得对,等打退了西凉与南蜀,那几个麻烦人,还是留在飞门关吃沙更好。 夕阳映在天边,晚霞似火。 永宁侯府里,秦治对登门来的廖太医与两位御林连声道谢,请他们路上多看顾老父亲。 而那位老父亲,正和侯夫人做最后几句叮嘱。 出了屋门,永宁侯看到秦鸾站在廊下:“你还要说什么?” 秦鸾笑着道:“装了平安符的盒子,我交给管事,让他收进您行李里了。” “给老夫用的?”永宁侯问。 “给父亲与定国公的,”秦鸾见永宁侯瞪她,笑道,“您用不了,用了容光焕发,装不了了。” 永宁侯哼的笑了声。 有理有据。 不计较了。 严肃了面容,老侯爷叮嘱道:“你比其他人知道得都多,之后进展变化,一定要万分上心,遇事当断则断。”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眼屋子,压低了声音:“你祖母长处多,其中最大的长处是敏锐。她若拿了什么主意,一定要听她的。” 秦鸾问:“这是您的经验之谈?” “那可不?”永宁侯得意洋洋。 秦鸾莞尔。 说完这些,秦胤让秦鸾扶着自己,到院中的竹轿上坐下。 轿子一路到了前院,落在马车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