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中生智,林繁灵光一闪,道:“城南如意坊常玉大街,有一家做笔墨生意的,叫‘生花阁’。” 秦鸾不知,便以眼神询问钱儿。 钱儿道:“奴婢听说过,是家小铺子。” 因着秦鸾采买,府中嬷嬷们把京中各大铺子都打听了一遍。 小铺子也罗列了部分,离得近的就详细些,如意坊离得远,那生花阁卖的纸笔听说都是常见的,便没有去过。 “下一次,秦姑娘若要寻我,就与生花阁的东家说一声。”林繁道。 秦鸾颇为意外:“那是国公爷的铺子?” “我姑母的。”林繁答道。 秦鸾了然。 各家各府,京中均有置产,有些是明面上的,有些则在背后,前头请个人做名义上的东家。 那间能听到贵香楼雅间对话的药铺,不就是黄逸祖母娘家那儿的产业嘛。 而文定乡君有封号在,手中银子弄几个铺面,也不稀奇。 “下次若有状况,便去那里,”秦鸾应下,又想了想,道,“若国公爷寻我,就将字条绑在重物上,从西墙外丢进来吧。” “西墙?”林繁略一回想,问,“上回你翻的那面墙?” 秦鸾笑道:“是,我那院子就在墙下。从墙上落东西下来,符灵会感觉到的。” 两人商量好了,秦鸾先行离开。 林繁多站了会儿,才出了宅子,从胡同另一头离开。 方天坐在街对头的一家摊子上吃面,抬眼见到林繁,赶忙把最后两口汤喝了。 抹了嘴、扔下铜钱,方天急匆匆赶上前。 林繁一面走,一面道:“如意坊那家生花阁,知道吧?” 方天答道:“知道,就在老夫人最喜欢的点心铺子的隔壁,爷经常让小的去买绿豆糕。” “明儿一早,你去把生花阁盘下来。”林繁交代着。 方天一愣:“啊?” 这哪跟哪儿,怎么就要买铺子了? 他是面汤喝急了,汤水漫了脑袋,才没有跟上爷的思路吗? 他们爷这漫不经心地口气,哪是要买铺子,听着就跟随随便便去铺子里买点儿东西似的。 买铺面,得弄明白原主背景、进货出货、客流状况,等等等等! 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买,谁家这么家大业…… 哦。 是他们定国公府。 是国公爷。 就是这么家大业大。 方天总算把脑袋里的汤水晃荡明白了,小跑着追上林繁。 “爷,”方天壮着胆子,道,“您这算不算强买强卖?” “我隐约记得,那铺子中秋就想出手了,”林繁睨了方天一眼,“还是你买绿豆糕时听说,回来和偃月提了。” 方天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林繁道:“买了记在乔管家名下。” “乡君那儿的乔管家?”方天问。 “对,”林繁道,“就说是给姑母的生辰礼。” 这下,方天彻底明白了:“您真周到!” 下月中就是乡君生辰了,还是他们爷记得牢! “多少银子都行,”自与秦鸾说了后,林繁前后都考虑了不少,“你娘那儿,不是从老家来了两亲戚投靠吗?让他们去管铺子,也是个营生。” 方天闻言,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们爷不仅周到,还这么心细! 不止记着乡君,连他这个底下人的事儿都很关心。 那两位亲戚,按辈分来,方天得唤舅公、舅婆,实际上才四十出头。 两人没有儿子,女儿远嫁,在老家住得没有意思了,就想出来多见识见识。 方天前回与林繁提了一嘴,说他们踏实能干、能写会说,想给那两位寻个差事。 你看,心细的国公爷不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