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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枝 第20节


么,林繁就是狼,在边上阴森森观察着,当你露出破绽时就跳出来咬脖子。

    一个是小人,一个是狠人。

    赵启都不喜欢。

    翁三公子给赵启添了茶,奉承道:“殿下说得是,您是殿下,是他的主子,怕他作甚!”

    “听说,”翁二公子瞧准机会,又抛话头,“大殿下又让皇上训斥了?”

    这话题,显然让赵启有了谈兴。

    他靠着椅背,看着左右尽是恭谨、讨好的模样,总算是舒坦了那么一些。

    “皇兄那人,啧,迂腐得很,成天之乎者也,当儿子的还天天说当爹的不是,我是他爹,我都烦他!”赵启抬了抬下颚,笑得很是肆意,“不过,皇兄有几句话没说错,那邓国师,就不是个东西。”

    第26章 隔墙有耳

    对他那位皇兄赵源,赵启向来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倒不是他怕了赵源,而是,他与那位实在不是一路人。

    赵源身体不好,自练不得武,平日跟着父皇点的几位老臣念书。

    书念得多了,把人也念迂腐了,大道理一套一套地挂在嘴边。

    赵启听不得那些。

    尤其是,他知道赵源说得都是对的。

    这让他想反驳都站不住脚,干脆躲了就是。

    赵源不止说他,还时常向皇上谏言,引经据典,听得皇上都烦。

    可赵启再不喜欢赵源的性格,在邓国师一事上,兄弟两人看法想通。

    手指点着桌面,赵启尤不尽兴,又骂了一遍:“那就不是个东西!”

    翁二公子笑道:“殿下,国师大人对娘娘也算尽心尽力。”

    赵启挑眉,神色肆意:“不然,我会给那条狗好眼色?”

    狗嘛,给骨头就行了。

    他可不管邓国师给父皇灌多少迷魂汤,只要不咬他与母妃就行了。

    狼却不同,养不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咬上来。

    因此,赵启看不上邓国师,但他烦林繁。

    翁三公子揣摩着赵启的想法,故意叹了口气,道:“定国公和邓国师,怎么就没有咬起来呢?”

    赵启哼道:“说不定哪天就咬了,我们正好看好戏。”

    “想那林繁,再有能耐,也比不了国师大人,”有人道,“皇上最是信任国师。”

    “我祖父说,树上那个要笑起来,就没什么好事。”

    “先定国公那么温文尔雅、进退得当,怎么养出来的儿子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呢?”

    赵启呸道:“养个屁!林宣死了这么多年,他哪有爹养?”

    “殿下说得是,要不是靠着他祖父和他父亲的资历与功绩,他能年纪轻轻就爵位到手?都是同龄人,我们各个矮他一头。”

    能在这里的,都对赵启的脾性一清二楚,知他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

    他们说不得皇上、顺妃、大殿下与国师大人,但骂一骂树上那个,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时间,雅间里全是对林繁的口诛之语。

    赵启听得眉飞色舞,心中那股郁气,散了七七八八。

    只是,隔墙有耳。

    这雅间的窗户不临街,与边上一建筑相邻,两者之间是一条只余一人经过的窄巷。

    偏又有屋檐遮挡,除日头从正上方经过,其余时候,阴暗无光。

    如此,也就堆些杂物,谁也不会从这里走。

    雅间半开着窗透气,也把里头的声音,从隔壁建筑那微微启着半天的窗户里,透了进去。

    那间屋子,为书房布置。

    博古架、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另在窗下摆了小圆桌,并几把椅子,容主人待客。

    此处的主人,名叫黄逸,是黄太师的幺孙。

    黄逸端着茶盏抿了抿,上下打量着客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笑比不笑危险,视线过来时,给人一众审视之感。”

    他的客人,就是林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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