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以有一天故意假装肚子痛。不巧的是那天爸爸妈妈因为急事去了香港,让保姆送我去医院。家里有三个保姆,一个负责煮饭清洁,另外两个一个照顾少凯一个照顾妹妹。打理日常事务的阿姨不管其他事,说少凯去上幼儿园了,让负责照顾他的保姆送我去医院。我们走后,照顾妹妹的保姆领妹妹出门散步,回来就说有人趁她不注意,偷偷把妹妹抱走了。妈妈收到消息气得发疯,当医生检查说我没病后,她就把妹妹失踪的责任全推到我身上,说如果不是我装病,多一个人看着,妹妹就不会失踪,为这个想强行赶我走。幸亏爸爸坚持护着我,说就因为她老想抛弃我,老天才罚她失去女儿,假如再动这个念头就跟她离婚。妈妈被迫忍耐,可这么多年来她始终记恨我,动不动指责辱骂,对我施以各种精神虐待。爸爸在世时还会护着我,自从他走后,妈妈掌握了各项大权,我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本是真情实感,再经酒醉渲染,她哀婉凄楚的神态足叫人动容,融化了洪爽心中的芥蒂。 “你妹妹就这样丢了?会不会是那个保姆撒谎,把小孩卖给了人贩子,或者出了意外?” “那三个保姆都曾去派出所受审,家里的亲戚朋友也挨个调查过,几乎搜遍整个深圳市,都发现没线索。这十几年爸爸妈妈不停寻找,派人走访贫困边远地区,找到了几十个疑似妹妹的小女孩,化验以后都不是。前段时间甘肃天水有个女孩子年纪样貌都跟妹妹对得上,妈妈满心以为找到了,可做过dna鉴定,还是错的。我想妹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她还活着,也很难再跟家人团聚。” 关佩珊的哀伤里不含愧疚思念,她从不认为自己应当为关家幼女的失踪负责,还赞同养父的说法,是谢美兰不积德连累了亲生女儿。她也从不希望关家能找回关晴晴,那将稀释她应得的遗产,让养母更坚定地打压她。 这些深层次的心理活动洪爽都看不见,被她的遭遇触动并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共情。 血缘是维系家庭成员的天然纽带,大概率上决定着人对家的归属感,像她这种自小沐浴亲情,认为幸福牢不可破的人在得知身世后也会感觉身无所依。据此来看,以往关佩珊那些令她不快的行为都该得到谅解。 “关总,你也别太伤心了,身世这种东西是最叫人无可奈何的,我们只能乐观一点朝前看,遇到阻力都当成老天对我们的考验吧,过得去算我们能耐,过不去就都是命。” 她厨艺上乘,却不擅长煲心灵鸡汤,只会做平实的安慰。 口若悬河的人关佩珊见得多,更中意她这种风格,动机虽不纯,但若能结为真朋友,也非常乐意,于是借酒装耿直,请求:“洪小姐,最初我就特别喜欢你的人品和性情,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现在误会都解开了,你不介意我再提出这个请求吧?” 洪爽笑道:“一开始我也对你挺有好感的,能做朋友当然好啦。” 她以为对方袒露隐私足以表明诚意,不愿回绝这份信任。 关佩珊立刻欢快举杯:“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说实话,你是我出社会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一定好好珍惜。” 洪爽与她碰杯相庆,大方道:“做了朋友,就该换个称呼了,以后你叫我阿爽吧。” “好,那你就叫我姗姗,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sandy.” 新朋友少不了开怀畅饮,二人都有借酒消愁的意向,干掉三瓶红酒,醉得头昏脑胀,东倒西歪。 洪爽打电话叫冷阳来接她,手机未挂断已醉卧不起。关佩珊比她量好,等冷阳到来还能向他说明情况。 冷阳礼貌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听说还能应付,便背起洪爽告辞了。 关佩珊在雅间里小坐一会儿,醉意愈浓,怕再拖下去回不了家,挣扎着慢慢走出餐厅。醉成这样,叫家里的司机来事后准受谢美兰数落,还是计程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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