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举起右手。 见她提着莲香楼的点心盒子,唐玉芬又吃一惊。久远的记忆在电光火石间与眼前景象接驳,助她认出对方。 “你、你是细细?” 女人闻言逼近半步,她见鬼般后缩,恢复初时的惊恐。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不然你爸爸不会放过你!” 今天冷欣宜利用姜承望泄露的线索来找唐玉芬算账,老太婆的反应令她满意,会害怕说明她记得当年的亏心事,不用自己费力提醒。 唐玉芬不清楚冷欣宜的具体目的,但确定她有恶意,以前算命的说这妹仔是灾星,搞不好真会要她老命。 “我是你奶奶,你敢害我就是大逆不道,活着要判刑,死了也要下地狱!” 冷欣宜微微松手,糕点盒落地,唐玉芬惊叫抱头,仿佛落下的是颗炸弹。 没听到动静,她心惊肉跳睁眼。冷欣宜骤然抬脚踩中糕点盒,再一下下不停践踏。 这个动作掳走了唐玉芬的魂魄,让她忘记呼吸。 莲香楼是榕州有名的传统糕点铺,唐玉芬最爱吃那里的叉烧甘露酥。以前冷忆梅为讨好她,每次领女儿去婆家都会带上这种糕点。冷欣宜曾数次目睹唐玉芬将糕点当做垃圾扔给街边的野狗。 一次这老婆子打麻将输了钱,她和母亲不巧撞上,唐玉凤一把抓过冷忆梅赔笑递上的点心盒,摔在地上狠命踩踏,不住口地泼骂:“丧门星,吃了你们送的点心我起码减寿十年!” 冷忆梅将女儿藏到身后,含泪与婆婆理论,结果招致更多羞辱,无助地哭泣着。 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冷欣宜都还记得,不能说话便模仿唐玉芬当时的动作代替控诉。 唐玉芬虚软惊惧,心脏像糕点盒被踩扁踏烂,张大嘴巴空气却不来光顾。 她慌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药品,被冷欣宜轻巧夺过,哗啦啦倒在地上,混入污渍和脏水。 她但求活命,扑到地上捡食药丸,冷欣宜镇定观看她爬虫般的丑态,感觉格外舒畅。明白此刻的自己已与魔鬼无异,却处之怡然,也许她是被仇恨扭曲了心智,可谁有权力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受害者?她只想给亡母一个交代,无论对错。 唐玉芬求生意志强烈,吃药后勉力爬出卫生间,被过路的清洁工发现。 接到通知,夏蓓丽先赶去医院,姜开源也推掉会晤从深圳赶回。 来到病房,唐玉芬已清醒好一阵子。她受惊过度,不肯和儿媳交流,看到儿子才抓住他的手放声大哭。 姜开源搂住她哄慰,急切地向夏蓓丽询问原由。 “警方调看了剧院里的监控,有个女人尾随妈进入厕所,往门上挂了检修的牌子,在里面呆了十分钟才出来,然后妈就成这样了。” “谁这么坏?警察抓到那女人了吗?” 唐玉芬不等他说完,扯住他的衣服摇头哭嚷:“不能抓!不能抓!你快叫警察算了!” 姜开源大惑不解,听她哭诉:“那人是细细。”,瞬间呆滞,实难想到冷欣宜会去偷袭祖母。 “她带着冷忆梅的遗像在厕所里装鬼吓我,差点把我吓死啊!我知道,她肯定听了洪家人告状,替他们来报复我,还把我治心脏病的药全倒在地上,逼我从脏水里捡来吃啊。” 老太婆呜呜痛哭,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夏蓓丽瞧着解气,故意说:“妈,她这样对你已经构成故意伤人,警察会找她追责的。” 唐玉芬惊怒:“谁让你报警了!要是警察把她抓起来,她到了派出所乱说一气,让阿源的脸往哪儿搁?” 她在重大事项上与儿子持同一立场,最忌家丑外扬,宁吃一个哑巴亏,也不能让舆论知道姜开源是负心汉,她是恶婆婆。 姜开源忙让夏蓓丽派人去派出所销案,安抚老母:“妈,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养病,往后我加派人手保护你,他们休想再害你。” 唐玉芬接住他递来的纸巾拭泪,无限委屈道:“我原本还打算找机会跟小望娜娜说阳仔细细的事,介绍他们认识自己的姐姐和兄弟,现在搞成这样,难道要我介绍仇人给他们认识?冷忆梅太坏了,把女儿儿子都教成狠心人,弄回来就是祸根啊!我看这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你们要提醒他们兄妹多注意,我怕那两个小鬼接下来该害他们了。” 歇了一会儿又说:“细细今天见到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估计最恨的就是我。我实在怕她那副夜叉婆嘴脸,等病好以后想去三亚看你小姨妈,顺便在那儿住几天。” 母亲留在家里也是个不稳定因素,姜开源巴不得找个稳当去处安置,即刻派人收拾三亚的别墅,到时用专机送她过去。 他不能原谅忤逆不孝的大女儿,又不愿再面对她,吩咐妻子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