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后来父母离异,家里负担不起这项昂贵的特长教学,她连着五六年没弹琴。 到了初中,一次她在打扫音乐教室时,被钢琴唤起儿时的记忆,坐下碰触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键,遗失多年的琴技竟像复苏的绿芽透出指尖,流畅地弹完一首车尔尼曲。 音乐老师恰巧目击,知晓她的情况后本着爱才之心让她抽空到教室和自己家里练习,从此弹琴便做为她唯一的休闲爱好持续着,回榕州的这几个月才中断。 洪爽迫不及待欣赏她的琴艺,立刻打电话预定包房。第一遍没打通,挂线后先接到肖珍的来电。 “阿爽,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昨天有群黑社会来店里闹事,说和叔欠钱不还,堵在店里让我们没法做生意,警察来了他们才走。和叔说那些都是他过去的债主,追了他很多年,以后还会再来。他不想再连累我们,今早来向我老豆辞工,还让我别告诉你。我想了很久,觉得不能瞒你。你快联系和叔,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们说一声,他在鸿运干了这么久,我爸妈都当他是朋友,很关心他的……” 二叔出事,洪爽玩兴熄灭,紧急约他见面。冷阳把洪万和当长辈,陪她同往,三人在一家卖卤味夜宵的大排档碰头。 洪万和跑路经历丰富,早练成金刚不坏达人,见面后精气神不减,笑言自己这几个月干得很累,放几天大假挺好。 “你们放心,我今天已经托一个朋友跟那边的老大谈妥了,先还他们两万块,让他们宽限几个月,等我凑到钱再还剩下的。” 他总共欠那位债主20万,这些年利滚利已成弥天巨债,好在帮他的朋友能量不小,替他谈判将欠债减到了28万,再还26万就能免去断手断脚的风险。 洪爽将积蓄借给了方家,无力相助,急得搓手顿脚。 冷阳想帮洪万和还债,被他严郑拒绝。 “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连累你这个外人呢。我朋友正帮我找路子,到时会有办法的。” 洪爽听说所谓的路子就是去赞比亚一家中国企业做食堂厨师,据说年薪20万。 “那国家周边地区都在打仗,治安很差的!” “没事,我准备去干个四五年攒够钱还债,不然待在榕州也会被债主砍死,搞不好还连累你们。” “可是嫲嫲怎么办?你走的那几年她经常伤心,好不容易开心了几个月,你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会担心的。” “所以你别告诉她我要去赞比亚嘛,就跟她说我到了日本或者新加坡,挣够钱就回来。” 万千羁绊都赶不上现实逼人,洪万和留下来早晚死路一条,离乡背井还有生机。 洪爽怕郑传香扛不住家人离散的打击,回家通报父亲。洪万好纠结一阵,找曾淑琴商量借钱帮弟弟还债。 “你又想帮那混蛋补窟窿?我不记得自己嫁了个土老财啊!你有多少家当花不完,先拿出来救济一下你老婆,让我也穿两身好衣服,戴两件好首饰!” 曾淑琴现阶段没刁难洪万和,不表示内心不记仇,提起他仍火冲天灵盖,又深知借钱给他等于刘备借荆州,一借没回头,打死不肯糟蹋自己的血汗钱。 恨丈夫没脑子耳根软,一开骂就像牵出线头的毛线团滚个没完。 “人家的老公都拼命往家里捞钱,你是拼命朝外面撒钱,屎壳郎滚粪球还越滚越大呢,你看你忙活大半辈子攒了几个子?洪万和欠我们家几十万一分钱没还,你又想再借他26万,你好阔气啊!别人是打肿脸充胖子,你倒好,打肿脸是为了做包子!” 洪万好口才比不过她,坐在一旁直挠头,苦道:“我这全是为了妈,而且阿和也很可怜。那些钱说到底不是他借的,都怪阿玉那臭婆娘害人,是她骗了阿和。” “那是他蠢,甘愿被女人骗,自己作孽自己还,凭什么连累我们?” “话不能这么说,你想这房子是爸妈的,原本阿和也有一份。他那会儿说我孩子多,房子小,将来不够住,主动把产权让给我,不然凭他那份房产也值几十万了。” “你要这么算账也行,九年前这条街上跟我们差不多大的房子售价一百万,你和他一人一半就是五十万。这五十万九年前我们已经给足他了,现在他休想再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 曾淑琴抓起睡衣去洗澡,被丈夫拖住。 “你平时心最软,怎么一对上阿和就这么狠?” 他慌不择言,气得曾淑琴眼若牛铃:“我这也叫狠?是谁害我这辈子没儿子?我真狠早跟他拼命了!” “哎呀,都过去这么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