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家里穷,洪万好夫妇失业后和老父母靠开店挣钱养家,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干活儿时只能带在身边。 某日未留神,两岁的洪欢悄悄跑到了街中央,被一辆摩托车压断右脚大脚趾。 这件事是曾淑琴心底的疤,至今隐隐作痛,见女儿翻旧账,登时愣住。 “我和阿巧都跟着你们摆摊,她平平安安长大,我却被你们搞成残废,多走点路脚就会跛,夏天再热也不敢穿凉鞋。麻烦你先赔给我健全的身体,再来教训我!” 娇蛮的女孩深知这是长辈们毕生的愧事,每遇管教便翻出来做把柄,次次立竿见影。 曾淑琴像受审的罪犯,心虚心痛,脑袋豆芽般垂下去,不做声了。 楼下喜宴已散,洪万好和阿辉回超市整理货品,洪爽经郑传香、洪巧劝解怒气暂消,姐妹俩去厨房协助大姐清洗餐具。 不久,阿林婆来电话向郑传香讨风湿膏药,洪巧去跑腿。洪悦见周围没人,小声问洪爽:“听奶奶说,夏蓓丽今早又来找你了。” 洪爽烦闷复起:“是啊,上次就很认真地警告过她别再来,那女人是个丧门星,每次她一出现我准会倒霉。” 姐姐不说她还反应不过来,今早167的陷害、口水猿的刁难想必是被生母的负能量牵引所致,刚才小妹搅局更是发端于她,“害人精”三个字就是为其量身定做的。 洪悦的回应迟到了数秒。 “她记得你的生日,说明还把你当女儿。” 话语间夹带微弱叹息,竟类似羡慕、失落。 夏蓓丽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很奇怪,她与洪万好离异时洪悦已经8岁,正常来说母女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她却相反,对亲手抚养8年的大女儿不闻不问,只把对她毫无记忆的二女儿当宝,谁都猜不透她心里的奥秘。 听姐姐这么说,洪爽像受了莫大的冤枉,无名火起:“谁想做她的女儿?我可没有这种坏心眼的妈!” 洪悦自责不慎,连连向她嘘声:“好了,我知道你很讨厌她,生气只会害自己,快别想了,被嫲嫲和妈听到就不好了。” 洪爽希望倒霉的一天赶快过去,10点便熄灯上床,没躺踏实,曾淑琴来敲门。等她爬坐起来,继母已按开吊灯走进来。 “二妹,你困不困?妈想跟你唠唠嗑。” 她来意明显,每次洪欢闯祸都由她善后,洪爽替她不值,安慰:“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曾淑琴一脸苦相地坐上床沿:“今天大家本来高高兴兴的,全被那死丫头搞砸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道歉。”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干嘛道歉啊。妈,我刚才发脾气不是生谁的气,阿欢太不懂事了,再不加紧管教,以后不知会闯多少祸。” 曾淑琴点头:“我巴不得你帮我管她,可你管的时候也别让自己怄气嘛,刚才你连蛋糕都没切就散会了,好好的生日搞到这么不开心,多不划算。” “我晚饭吃太多,怕再吃蛋糕会长胖,故意留着明天吃的。” “你不吃,琳琳想吃嘛。刚才她眼巴巴望着蛋糕流口水,别提多可怜了。” “是啊,我怎么把琳琳忘了!我给大姐打电话,明晚送蛋糕去她家给琳琳吃。” 曾淑琴按住她:“刚才我已经切了一块让她们带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还是妈想得周到。” 母女同时露笑,洪爽亲热地搂住曾淑琴。 这个妈尽职尽责,是家里的中央空调,为平衡各方关系付出良多。她挑不出毛病,更舍不得让她受多余委屈,凭良心也该尽力宽忍。 曾淑琴拍抚她的肩膀说:“明天我会抽空去夏蓓丽的公司,把那只表还给她。本来想让阿欢去还的,又怕她不老实私自扣下来,还是我亲自去放心。” 洪爽惊忙抬头:“那女人肯定又会侮辱你,直接快递过去好了。” “东西太贵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