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一艘船开了过来,船头上一名战将朗声问道:“可是从近江府来的船?” 这边有那大嗓门的回答道:“正是!” 那战将道:“船上可是大名鼎鼎的谪仙刘彦直?” 这边答道:“仙人的名讳岂是尔等随便称呼的。” 那战将急忙赔罪:“末将莽撞,还请恕罪则个,我家左都督有请仙人过船一叙,万望答应。” 刘彦直低声道:“左良玉不行了,病急乱投医,我去一趟吧,不然他们不会罢休。” “随机应变吧。”党爱国点头道。 刘彦直出了船舱,依旧是方巾直身的文士打扮,手里还捏了一柄折扇,脚下一蹬,腾空而起,飞出十余丈远,稳稳落在对方船头,这一手震惊了江面上所有目击者,妥妥的仙人范儿,绝对不是那种装神弄鬼的野狐禅。 左军的旗舰是一艘极大的艨艟巨舰,甲板上能跑马,刘彦直被请入船舱,舱内站满了武将,床榻上躺着一个垂暮老人,不用问便知是长江上游最大的军阀,兴兵东下清君侧的左良玉。 刘彦直威名赫赫,左军部将都对他恭敬有加,齐刷刷跪倒一片,随后呈上黄金千两,请仙人救救左大帅的性命。 “待我看看。”刘彦直看都不看那些金锭,上前搭住了左良玉的手腕,微微眯眼做认真把脉状,众将凝神屏息,期待着仙人的诊断。 刘彦直不是中医,但他能摸出左良玉的脉象很微弱,而且杂乱无章,根据历史记载,左良玉死于1645年3月,也就是最近了,想必已经是病入膏肓,救无可救。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刘彦直把完脉,摇头叹息一番,众将的心都悬了起来,左良玉的老脸上倒是波澜不惊,想必见惯生死的大将军已经对一切都看淡了。 “左元帅病的不轻啊。”刘彦直道,“不过也不是没救,谁让你们遇上我了呢,回头我上天庭偷点仙丹来就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千个,一万个,我等也答应。”众将异口同声道。 刘彦直道:“就一个条件,罢兵回武昌。” 船舱内顿时鸦雀无声,众将面面相觑,清君侧是他们的重要政治主张和军事目的,大军出动,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半晌,左良玉才道:“老夫答应你便是。” 刘彦直道:“左帅出来,看我如何取药。” 重病在身的左良玉被亲兵们架着上了甲板,刘彦直一跃升空,越飞越高,身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云层中,左良玉老眼昏花,都看傻了,他征战多年,什么异人没见识过,招摇撞骗之辈绝对一眼看穿,今日这位仙人,绝对货真价实。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彦直从云层中下来了,手中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子,让人用无根水化了,给左良玉服下。 “服了仙丹,可包你一年阳寿,但是擅动刀兵,药效全无。”刘彦直交代道,“和鞑子打仗除外,杀的鞑子越多,药效越好。” 左良玉深信不疑,不知不觉间腰杆都挺起来了,他患的其实是癌症,绝对的不治之症,但是还未到晚期,各个脏器未彻底衰竭,只要心情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我还有事,告辞。”刘彦直拱手辞行,左良玉一摆手,亲兵又将黄金呈上。 “左元帅觉得黄白之物对我有意义么?”刘彦直笑道。 左良玉想了想,让人取了一面绣金牙旗过来,道:“持这面旗帜,在湖北江西如我亲临。” 刘彦直收了这件礼物,道声保重,飞回了近江官船,继续北上,左军鸣炮致敬。 有了左良玉的牙旗插在船头,行船更加通行无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艰难险阻,深入湖北境内后,刘彦直留了一部分人看守船只,带着八十名士兵进入武当山寻找龙珠。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