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随之而来的万马奔腾踩成肉泥的场景,这副场景他已经见过无数次,早已习以为常。 马槊挥出,却没有感受到刺入人体的阻尼,反而手中一空,身经百战的蒙古族勇士,关宁铁骑把总满格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马槊被敌人劈手夺了过去,紧跟着脖颈一凉,视野迅疾变得开阔起来,他的人头在半空中飞舞,悲哀的看到那名骑兵拿着自己的马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顷刻后,满格的脑袋掉在积雪和烂泥中,被马蹄踩成了一堆血肉,而他的躯体依然骑在战马上,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刘彦直抢到了一支手感不错的马槊,中国古代除了元朝这种变态的异族统治者之外,其他朝代是不禁止民间持有常规冷兵器的,但有三种东西是历朝历代都严禁的,分别是盔甲、强弩和马槊。 前两者暂且不提,马槊作为骑战中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光是制造成本就极为惊人,枪杆用料讲究,不光要有足够的长度,还要层层包裹麻棕藤条,涂漆晾晒,保证韧性和强度,制作一杆枪的时间周期以年来计算,制造成本和战斗力是成正比的,满格的这杆马槊,在刘彦直手中又发挥出来百分之一千的威力。 吴三桂的骑兵呈锐角箭头攻过来,当先的都是最精锐的骑士,但他们在刘彦直面前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刘彦直使用马槊的方式也让人目瞪口呆,他单手握持着马槊的根部,将这杆长枪挥舞的如风扇一般,沾着就倒,碰着就亡,而且是连人带马一起完蛋。 前军锋锐迅速瓦解,就像一个吃人的老虎一口咬下去,结果被崩掉了门牙,刘彦直杀的兴起,所向披靡,在他身后只留下一片狼藉,方承龙兴奋的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大呼道:“跟上,保持队形!” 豪客们纵马狂奔,紧紧跟在后面,他们并不是专业的骑兵,但也懂得跟在大将后面沾光捡漏的道理,其实也没什么可让他们捡的了,只需要骑着马踩过去,将那些没死的骑士踩死就行。 前军受挫,吴三桂看的是清清楚楚,他十四岁从军,从未见过如此惊异的场景,这还是人么!惊诧之下,竟然忘了下令。 好在关宁军经验丰富,不需要主帅事必亲躬,下面军官下令放箭,刘彦直舞动马槊将箭矢尽数拨开,他的马快,转瞬冲到了弓箭手阵前,直接趟出一条血肉胡同来。 刘彦直杀的兴起,忽然看到远处小山包上亮光一闪,那是千里镜的反光。 “他要干什么!”吴三桂心头一寒,他从千里镜中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孔,眼神犀利,恶狠狠瞪过来,吓得吴三桂急忙捂住了千里镜,仿佛被这人看一眼都会受伤一般。 刘彦直拨马向着小山包冲过来。 近江北门城楼上,方承斌也惊呆了:“这厮要干什么!” 刚才刘彦直单人独骑大破吴军前队,已经彻底震慑了众人,现在他似乎要冲击吴三桂的中军!一个人领着一小群骑兵,好像开水浇积雪一般所到之处无人可挡,这还是人么,这分明是赵子龙加张飞,再加关云长的合体人物! 关宁铁骑上下胆寒,近江守军士气大振,城头上的士兵们自发的欢呼起来,方子豪按捺不住道:“爹,趁机杀出去吧!” 方承斌呵斥道:“荒唐!匹夫之勇能有何用。” 就算老三的人斩将夺旗,也不可能击败吴三桂的大军,现在只是一员勇将出其不意,打得吴军手忙脚乱而已,只要敌人回过劲来,胜利果实不但全吐出来,这些兵马也全得赔进去。 方子豪不大开心,转身去了,过一会城头鼓声响起,方承斌回头看去,是儿子脱了上衣赤膊擂鼓为三叔助威。 紧跟着刘彦直身后的方承龙也愣了,随即意识到这是要直取主将,顿时兴奋起来,大喊道:“杀吴三桂!”群雄也跟着大呼:“杀吴三桂!” 刘彦直被提醒到了,举起血淋淋的马槊长啸一声:“杀~~~~~~~~~” 他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震人心魄,用科学术语解释就是声音频率与人的心脏能产生共振,战场上所有人都觉得肝胆俱裂,城头上的众军也捂住了耳朵。 四十里外的清军大营内,多铎听到一声喊杀,涮肉的手停住了,眉头皱起。 吴三桂晃了晃,差点从马上栽下来,这一声喊杀让他最后的勇气都消散了,吴军上下也都胆战心惊,方承龙等人虽然耳膜也被震得流血,但胆气更壮,欣喜若狂,张牙舞爪的将吴军乱兵一通砍瓜切菜。 城门附近,五百步兵眼睁睁看着前面杀的痛快,只恨自己只生了两条腿,党爱国见势头不错,拔刀道:“给这匹骆驼背上再加一根稻草吧!” 五百步兵齐出。 一万五千人马虽多,但摆在广阔的旷野中就不够看了,吴军是进攻阵型,不适合防御,前军溃了,中军首当其冲,根本就没有人抵抗刘彦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