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刘彦直道。 “他死了不是还有我们么,少了历史指导我们难道还就寸步难行了?”雷猛是军人出身,只知道勇往直前,不知道什么叫退缩。 刘彦直点点头,再看张文博和郭宇航,也是一脸凝重,默默点头。 出师不利,历史指导身负重伤,生死未卜,在每个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雨停了,两帮人准备出发,小姐老妈子丫鬟上了骡车,赵避尘翻身上马,管家和那名带刀的家丁坐在车前,慢慢上了官道。 刘彦直等人也抬着担架慢慢在后面跟着,下过雨之后的官道湿漉漉的,骡车的木质车轮碾在碎石子上,车厢轻轻的颠簸着,后帘掀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只细长的眼睛,悄悄看着车后步行的刘彦直。 这只眼睛是丫鬟的,旋即帘子就遮上了,车内传来少女的笑声。 翠微山距离近江城有四十里,官道旁出现了村落,一片茅草土坯房,炊烟袅袅,打谷场上大片的青壮正在练拳,他们扎着红布包头,拿着简陋的农具,嘴里赫赫有声,练的煞有介事。 赵避尘策马过来,对管家交代道:“这儿有拳民,快走,莫耽搁。” 骡车加快了速度,车内的喧哗声也戛然而止。 但是官道上的旅客已经被义和团民们注意到了,一声唿哨,大群青壮围了过来,将官道堵得水泄不通,为首一个黑胖汉子,敞胸露怀,膘肥体壮,身后跟着四个小伙子,扛着一柄九齿钉耙,前呼后拥的,煞是威风。 “停下,你们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黑胖汉颐指气使的问道。 赵避尘翻身下马,抱拳行礼:“见过大师兄,在下是京师镇武镖局赵避尘,护送林知府的家眷回近江,还请行个方便,感激不尽。” “林怀远这个二毛子的家眷?”黑胖汉横眉冷目,周围人等也聒噪起来,刀枪农具并举,一定要检查一番。 赵避尘知道坏事了,这两年义和团遍地都是,在直隶和山东都颇有规模,没想到在江东也这么盛行,拿林知府的官职压人非但没用,还激起了对方的怒火,看来林大人在本地的控制力有限的很。 刘彦直等人也紧张起来,世道不太平啊,这就遇上拦路抢劫的了,连知府老爷的家眷都敢动,他们这几个人也难逃洗劫。 赵避尘没招了,对方不是江湖人士,他满肚子的切口都派不上用场,那些青帮的槽帮的各路英雄的社会关系说出来也是白搭,骡车里可是女眷,哪能经得起这帮乡下拳民的搜查,自己一世英名,怕是要栽在此处。 他打定主意,动起手来先把这个黑胖汉制住,以此要挟拳民们放骡车过去,至于自己的安危他已经顾不得了。 拳民们都是附近村落的农民,一个个黑瘦干瘪,生的歪瓜裂枣,穿的破破烂烂,手中拿着抓钩子、锄头、镰刀,以及乡下铁匠铺打造的大刀和扎枪,足有四五十号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气势还是很惊人的,骡车里的小姐丫鬟老妈子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 管家的嘴唇也在哆嗦,他是知道拳民的厉害的,这帮人最恨洋人,最恨教民,只要看见谁家有洋人的物件,不管是羊油灯还是洋钟表,哪怕只是洋火和洋钉,也要把人打成卖国贼,二毛子,全家老少一个不留,真让他们搜的话,车里洋东西可不少,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简直不敢想。 赵避尘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大师兄,还请给兄弟一点薄面,以后到了京师,尽管来找我,吃喝全包。” 黑胖汉不吃他这一套,斜着眼睛盯着骡车,问道:“是林大人的小妾呢,还是千金?” 车里传来嘤嘤的哭声,丫鬟吓哭了。 年轻女子的哭声激起了黑胖汉的兴趣,他大手一挥:“给我搜!” 赵避尘忍无可忍,从得胜钩上摘下了扎枪,这是一支步战用的花枪,枪头精铁打造,白蜡杆的枪身,枪缨血红,杀气腾腾。 黑胖汉见他要玩命,拿上九齿钉耙,锋利的耙刃闪着寒光,配上这幅尊容,活脱脱一个猪八戒转世。 拳民们刀枪并举,只等大师兄一声令下。 坐在车把式位置的家丁抽出了腰刀,管家也拔出了护身匕首,但他不是要和拳民们拼命,而是要帮自家小姐做个了断,万一小姐落到这帮乱民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车里的丫鬟在哭,老妈子也在哭,全都吓傻了,只有林小姐冷静的不像话,她隐隐觉得,会有英雄出现。 千钧一发之际,刘彦直高声喊道:“住手!” 所有的眼光都转向这个外乡人。 刘彦直一步步走了过来,手中没拿家伙,拳民们见他气势十足,自发让开M.bOwUchINa.cOm